?林沁才走了不久,阿昕便过来了,“诸位,我是来替我小姨陪客人的。”沈明婤陪着笑脸,“郡主,你小小年纪便知道替小姨陪客人了,真是很懂事。”阿昕甜甜笑,“我小姨总是失陪,过意不去了呢。外祖母和舅母怕她们来了让诸位拘束,表妹又还小,那便只有我了。我年纪幼小,不懂不会的地方很多,若有失礼之处,尚请诸位海涵。”大家都乐了,“豫章郡主你还不懂不会呢?哪有的事。你啊,小大人一样的,周到极了,我们睁大眼睛仔细瞧,都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阿昕笑的更甜。 “郡主,宫里怎么又来人了?”山溱溱问道。 阿昕告诉她,“曾祖母知道今天是小姨高兴的日子,也要凑个热闹,送件贺礼。” 众人咂舌。 林沁这脱离苦海宴本来是就是玩笑性质的,长辈们能由着她这么乐上一乐也就是了,竟然还当成件正经事送起贺礼来了,真是让人想不到。 好容易林沁回来了,大家正要问她话,襄阳长公主差来的人又到了。 然后是晋江侯府的人,言家的人,齐家的人,扬家的人,齐王府的人…… 众人都晕。 林沁这一脱离苦海,不光是不上学了、自由自在了,还可以收礼呢!这天她可是收了不少的礼! 沈明婤不知怎么地心里一阵难过,很想哭出声来。 她趁着大家不注意,一个人悄悄溜了出来。 虽然罗纾和罗绬一直不对付,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逢年过节的来往还是有的。沈明婤从小到大也是来过林家不少回的,林家园子的路径大体上认得,不知不觉走到了沁园边上。再往前,便是寒园了。 前方传来丝竹之声。 大概是男客那边也在听戏吧。 沈明婤往寒园的方向瞅了瞅,又是委屈,又是哀怨,又觉怦然心动。楚王殿下在这里呢,他在这里……想到高元煜那英挺的身姿,隽美的容颜,令人不敢直视的尊贵之气,不觉痴了。 她呆呆的站了片刻,步子往前方迈了迈,又觉得不妥,脸色微红,收了回来。虽然不敢往前去,却也舍不得立即就走,站在原地,向远方伫望。 她什么也看不到,却看得很专心,连路上传来脚步声也不曾发觉。 直到脚步声已到了她身边,才蓦然惊觉,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转过了头。 前方静静立着位身材伟岸的老者,正是她的外祖父,晋江侯。 “外祖父。”沈明婤心中慌乱,硬挤出一丝笑容。 晋江侯问道:“婤儿,你怎会在这里?”他的声音浑厚而有力,沈明婤听在耳中,一阵惊恐,“完了,我被外祖父抓住了……”她本就不是善于灵活应变之人,这时候面对着威严的外祖父更是口中发干,心中恐惧,嘴唇啰嗦了几下,说不出话来。 “你是我罗起的外孙女,不许这般恸懦。”晋江侯沉下脸。 他本来人就威严,这一沉下脸,更是吓人。沈明婤听到“你是我罗起的外孙女”这句话,却是胸中一热,流泪道:“我本来是高高兴兴来赴宴的,可是一直不断有人来给阿沁送礼,我……我和她同样是您的外孙女,和她却是截然不同,便有些伤心了……我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办这样的宴会,更不会川流不息的有人送礼物给我……”沈明婤伤心的低下了头。 晋江侯沉默了许久。 沈明婤一直在哭。 “兄弟姐妹的际遇还会天差地远呢,更何况是表姐妹?”晋江侯声音淡淡的,“婤儿,人比人气死人,若你总要和人比较,会横生无数烦恼,这又何必。” 他声音虽是淡淡的,语气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切之意。沈明婤心里暖洋洋的,冲动抓住他的衣襟,央求的看着他,“外祖父,别人怎样我管不了,也不在乎,您对我和阿沁一样好,行么?我和她一样是您的外孙女啊!” 沈明婤觉得自己的要求很合理,却不想想,十个指头还有长有短,晋江侯这做外祖父的哪里可能对每个外孙女都一视同仁呢?林沁从小便调皮可爱,招人疼,晋江侯对她的感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