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整一下时间,抓紧点,不是一样可以完成工作?”他在八卦和正业之间切换。 “不可以,老师,在我人生的要紧关头,你放我一马。” 高海阔夺来她手中的文件夹,作势要砸向她,知道他只是吓唬自己,她还是下意识躲往一旁。 他把文件夹扔在一张旧桌子上,边上有罐装咖啡、一整条香烟,已经拆开了。 高海阔点起一支烟,闲闲地问,“你们吵过架吗?” 她想也不想,“没有,只有冷战过。” “冷战了多久?” “一年。” 他无语了,吐一口烟,说,“……真行,比交往时间都长。” 上一次出国,在她年纪尚小的时候,一家人飞到西班牙旅行,那时买的纪念品,今日一概下落不明,更不要提身处异国的感受,早都忘光光。 这个下午,他们登上头等舱,因为沙发座椅宽敞,她裹上毯子,窝在梁明轩身旁,看一会电影,从他肩上抬起头,望向窗外,竟是一片夜幕。晚餐她只要炒河粉,和蟹粉小笼,空乘收走盘子,又送来一份椰奶红豆沙。 周遭的灯都暗下来,她困得忘记回自己的座位,钻进他的卧间睡下了。床很窄,仅可容下一个人。 一觉醒来,她头有点晕,发现他歪头躺在皮质的沙发座上,正沉睡着。她悄悄坐下来,亲他的脸,他意识朦胧地转醒。 她轻轻说,“你进去睡一会,还有几小时才到。” 他深深吸气,才起身,进房间躺下。 下午三点钟,飞机落地在芝加哥奥尔黑机场。 梁明轩的父母分居两地,过会儿只会见到他的母亲。 坐在车中,卓楚悦竟然开始紧张,不想表现出来,一直面向车窗,却没有留心风景。 车开到超市,她挑了样子最新鲜的水果,想一想,又带上一盒燕窝。 梁母住的家,大门两旁与后院都是金叶杨,正到好时候,红砖墙外的地上铺满金桔色落叶,美不胜收。 一位亚洲五官的中年男人开的门,他满面笑容,请他们快快进来,用英文说,不用脱鞋。 梁明轩低头说,“管家。” 卓楚悦恍然,笑着点头。 墙是典雅的杏白色,地板是梨花木,花瓶里塞满玫瑰,每一朵都是婀娜绽放。 这时,走出来一位妇人,不可用‘老’来形容,那是芳华逝去,自然呈现的美态,她神情惊喜,“看看这是谁?你是楚悦?” 卓楚悦没有刻意穿得要讨长辈喜欢,咖啡色针织马甲,衬衫领的长裙,一双棕红色及膝皮靴。 她眼睛亮亮的笑起来,还有些腼腆地说,“伯母您好,我买了一些水果来。” “有心了。”梁母示意管家接过水果,盯住她打量,摸摸她的后脑勺,“真是一个漂亮孩子。” 梁母又吩咐梁明轩放置行李,然后拉起她,“来——” 穿过客厅,走进温室般的地方,可以从玻璃墙观赏到后院。这里已经坐有两位女士。 听着梁母说,“芬姨,她的女儿南茜,她们来陪我解闷的。” 一位长辈年纪,一定是芬姨。另外一位则是南茜,容貌年轻,约摸是二十六、七岁,穿淡粉色的罗纹针织夹克,同一个系列的直筒短裙,眼底有十足好奇,脸上挂着笑容。 梁母介绍她,“我的儿媳,楚悦。” 卓楚悦心中一怔,与她预想的场面截然不同。 芬姨说,“您有福了,儿媳这么年轻可人。” 想来,她们是知道今日她会出现,并无多讶。 梁母笑一笑,招呼卓楚悦坐下,又叫她吃橙,还要帮她切开,好不热情。 南茜俯身来按住她的手,冲她笑着,“你好。” 第51章 第 51 章 “你好。”卓楚悦同样友善的回应,顺便闻着她带来的香水气,商业香水,简单强势,不容忽略,可能是香奈儿19号。 芬姨出声问,“楚悦,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她的中文有一点南方口音,语气亲切,也掩盖不住浓厚的探究意味。 梁母接下去说,“我记得,从前是做实业?” 楚悦有些意外她用‘从前’这个字眼,证明梁母很清楚她的家底。转念一想,毋庸惊讶,他父母的身份地位,手一伸就有人奉上,所有名字叫‘卓楚悦’的女孩,她的家庭背景和资产情况。 “现在实业可不好做了。”芬姨说。 “是呀。”梁母应声。 芬姨又问她,“上市了?” 原来,芬姨还没有明白。或者,她是想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