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青望着贺星原的背影,笑着说了句:“哦, 是么?” 女人们谈论着私密话题,男人们已经各就各位。 大概是因为f1赛车专业性比较强,拿来竞赛危险系数太高,起点处都是寻常的超跑。 林深青辨认了下,贺星原那辆珊瑚红的,是被誉为“超跑之王”的赛麟s7,赵曲风那辆白的,是有“战神”之称的尼桑gtr,傅宵选了黑色的保时捷911。 除此之外还有一辆蓝车,里边坐了赵曲风的朋友。 林深青这个外行人都看出了这是什么招数。 她摇摇头:“狗改不了吃屎。” 黑白格纹的指挥旗落下,四辆车快如离弦之箭,齐齐越线,发动机轰鸣震天。 赵曲风敢拿赛车挑傅宵,本身技术确实过硬,加上尼桑起步速度占优,这一下弹射而出,立刻一马当先。 其余三辆并驾齐驱,在直道前段不分先后。 赛车这事跟赛跑一样,性能相当的情况下,要在直道较个伯仲几乎不可能,超车只靠弯道。 而整圈赛道一共三个弯道。 也就是说,后面的人要超过赵曲风,只有三次机会。 第一个弯道,贺星原咬着赵曲风车屁股按兵不动,倒是傅宵尝试了一次超车,只不过半道被蓝车挤开了。 到了第二个,他故技重施,档位换得气势汹汹,等蓝车再次挤过来,方向盘一打拐了个弯。 蓝车猝不及防,只得跟着打方向,错失最短路径后被甩落一大截,眼看败局已定,干脆停了车。 与之“同归于尽”的傅宵也踩了刹车,按下车窗,回头跟人家友好地挥了挥手。 林深青一笑:“原来是狗咬狗。” 赛道上只剩了贺星原和赵曲风。 两人油门一脚一脚地轰,一红一白几乎抹成两道闪影。 第三个弯道已经近在眼前。 赵曲风明显感到了压力,在直道上就开始不停观察后方,但贺星原始终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入弯才开始换挡。 内侧入弯是最常规的超车技巧,赵曲风还以为他多大能耐呢,看到这里松懈下来,瞅准他意图切入的点位,提前打方向盘抢占先机。 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了。 明明已经看见他抢进的动作,贺星原非但没有减速,反倒加速朝这里疾驰而来。这个速度,如果谁也不让步,不出五秒,两车必将相撞。 赵曲风瞳仁骤然一缩,几乎是出于本能,一脚刹车猛然制动。 与此同时,火红的赛麟擦着他的尼桑过了弯,一路不带减速地冲向终点。 赵曲风一张嘴张成核桃大,脸色煞白地低喃:“疯了,真是疯了……” 看台上,林深青吹了声悠长响亮的口哨,钻下栏杆朝终点走去。 贺星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摘掉头盔在那里等她。 她高高抛着手里深青色的烟盒,人没到就扬声问:“贺小公子,来根烟么?” 他笑着反问:“你点么?” 林深青夹了根烟递到他嘴边,拿起他的打火机,一手打着,一手拢火挡风。 贺星原低下头来凑火。 烟点着了,她收起打火机,看了眼烟盒上“深青”二字,倚着车门问:“这烟好抽吗?” 他点点头。 “我试试。”她说。 “不行。” “一口。” 林深青两指一夹,抽走了他嘴里的烟。 贺星原起先要拦,又不知出于什么念头停住了,眼看她叼着那截烟吸了一口,然后皱皱鼻子咳了两声,说:“带劲,跟它名儿一样带劲。” 贺星原把烟拿回来咬进嘴里,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看台上,苏滟瞧这两人瞧得直摇头,转过眼,看见傅宵从楼梯上来了,在她隔壁位子坐下,说:“苏小姐摇什么头?” “感慨那俩真是一路人呢。”她指指林深青和贺星原,“要换了一般女人,看完刚才那场比赛就该梨花带雨地骂男人‘还要不要命了’,这一对倒好,一个不闻不问,一个不痛不痒,居然凑一块抽起烟来……” 傅宵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笑笑没说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