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 贺星原镇定自若,没有发表异议。 林深青递上身份证和通行证,看他没动,又说:“小贺总是有特权,可以不用登记么?” 其实是的。按理,他带来的人也可以不需要经过前台这一步,可以跟着接待直接上楼。 但贺星原看她一眼,还是递上了自己的身份证。 前台像捧黄金一样接了过来。 拿上房卡,林深青当先转身离开。贺星原跟上她,揽过她的腰:“走反了,电梯在这边。” 林深青低头看了眼他的手:“这只手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宣示主权么?”他反问。 “我要,你就给?” “嗯。” 她再进一步问:“我要什么,你都能给?” 贺星原却没有再作答。 电梯到二十三楼停下,林深青刷开了2316号房门。 贺星原照惯例先她一步进门,在房间里打着转检查,若无其事的样子倒像在回避她刚才的问题。 林深青把包挂上衣帽架,走到他面前停下,踮起脚勾住他脖子,歪着脑袋贴上他的唇。 贺星原僵了僵,手臂悬在半空,抱她也不是,推她也不是。 嘴唇相贴,可两人却谁都没有动作。 一个在等待,一个在犹豫。 犹豫的结果是,贺星原垂眼看着她,皱了皱眉。 林深青松了手,退开了去。 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她点点头,示意好,拿起包转身就走。 贺星原拉住了她。 她不回头,使劲甩他手:“你他妈给我松手。” 贺星原把她拽回来,从正面死死抱进怀里。 “神经病!”她推他,掐他,拿尖细的鞋跟毫不留情地踩他的鞋,“松手!” 贺星原不可能不疼,可浑身发颤还是不肯松手。 林深青折腾得冒汗,耗尽了力气,喘着气说:“你到底想干嘛?” 不接纳她,又不放开她。到底想干嘛? 他不说话,林深青失去了最后的耐性,刚要给他鞋尖再来上一脚,忽然听见他吸了吸气。 带着点鼻音。 她一愣,偏头看了看他。 他把头埋进她肩窝,不给她看。 然后她就发现,她肩上的衣服湿了。 林深青傻住了,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懈了下来,怔怔地问:“怎么了……”她推推他,“是不是我踩太狠了?我看看。” 他摇摇头:“别动,等会儿。” 林深青一动不动地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五分钟,或者八分钟,贺星原才重新开口:“对不起,你给我点时间。 林深青的睫毛颤了颤:“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么?” “不是。” 他不需要考虑,因为他一直都很清楚。 他只是需要时间重振旗鼓。 他说:“以前跟你承诺过的事,我没有一样是做到的,所以我现在不敢随便给你承诺。” 他跟她说,我会治好你,治好了以后,你不怕上天下海了,我带你坐飞机,坐轮船,南极北极,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可是他没有治好她。 他跟她说,月亮和星星,就该永远在一起。 可是他们分开了。 他跟她说,你跟我在一起,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别人不信我,你要信我。 可是他伤害了她。 誓言这东西,说的人往往比听的人更相信它是真的。 说出口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怀疑过他会做不到。 正因为这样,回头看去,那些信誓旦旦的场景才显得更加好笑。 他的一往无前,已经在这场漫长的分离里被摧毁消磨了。 可是如果他要重新爱她,他仍然想毫无保留,仍然想一往无前。 所以,他需要一点时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