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讪笑,不敢反驳。项越把挑了刺的鱼肉放进奚熙碗里,柔声说,“别听哥胡说八道,吃饭吧。” “就是,赶紧吃饭,”葛芳华也附和,还把面前的排骨往小儿子那边推了推,“你们等会儿吃完饭就回去收拾,明早几点的飞机?” “七点钟。”项越说,“妈,我那件灰蓝色外套洗了吗?” “洗了洗了,放你屋里了,等会儿让陈嫂给你拿下来。” …… 回到公寓,奚熙懒洋洋的躺到沙发上不想动。项越让她去洗澡,她趴到他背上撒娇,“你帮我放洗澡水,还要花瓣,还要背我。” 项越回身捏捏她鼻子,“怎么跟孩子一样。那用不用我帮你洗澡?” “这个就免了,”奚熙故作矜持,“你现在还够格。” “证都领了还不够格?”他好笑。奚熙哼哼,“新婚夜啊亲,这不是你自己说的?”项越无语,两人上周就领了结婚证,可惜此前又说过要等新婚之夜洞房之时再那什么,小丫头就跟抓到把柄似的咬住不放,让他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赶脚。 晚上躺到床上,奚熙窝在项越怀里,睡不着,又怕吵醒他,就不敢乱动。 “有心事?”项越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你没睡?” “你没睡我哪睡得着?”他坐起来打开台灯,“要不要聊聊?” 晕黄的光照亮了整间卧室,奚熙先眯着眼适应了下光亮,然后也坐了起来。现在已经是十月份,天有些凉,项越把人搂进怀里,奚熙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觉得可能真是我爸注资的夏氏。” “如果真是奚叔注资夏氏,你不高兴?”他抓住事情重点。 奚熙抿着唇嗯一声,她在洗澡的时候想起那天晚上哥哥说的那句话,‘爸从来不吃亏’,结合夏氏现今的情况,结论似乎浮出水面。 注资夏氏这么大的事她从没有听哥哥提过,公司里也没动静,那问题来了,这笔钱从哪儿来? 奚熙想起了岑家洗|钱的事,赃|款不知去向,那她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这笔钱就是还了夏家那笔失去的钱财后的余款? 可问题又来了,能注资夏氏并达到董事会重组的要求,这笔钱肯定不是小数目。那她老爹这钱是从哪来?洗|钱短短几个月不可能获利这么多,不现实。 她觉得很纠结,如果是光明正大,钱来路正常的,那就不说了。老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她虽和夏伊以前关系不错,但商场如战场,不讲私情,她现在也从商,很懂得公私分明。 可如果这钱来路不正……奚熙只要一这么想,就心慌意乱,怕哪天警察突然光顾。 偏偏这些事没办法告诉项越,毕竟这是性命悠关的事,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即使她十分信任他,但她也要顾忌哥哥和亲爹的感受。 “真这么担心,为什么不打电话直接问?”项越捏捏她的耳垂。 奚熙没法说自己害怕知道答案。可又一想,她再怕也没辙,事情也不会因为她害怕停滞不前。于是心一横,拿手机拨了哥哥奚维的电话。 项越很体贴的没有留下,而是去帮妻子准备些宵夜。 奚维听完妹妹的问题,很镇定的说,“不是爸。” 奚熙心里的大石马上落地。却又听哥哥说,“不过夏家董事会重组的事确实是爸的手笔。” “哥,你把我弄糊涂了。” “注资夏氏的是华信,卫锦煊卫先生,还记得吗?上次因为我的事,卫先生施与援手,后来爸得知这件事后就与卫先生结交上了。你知道华信虽在禹凌不可小觑,但毕竟不算本土企业,这些年更偏重于房地产,房地产行业近年来有所下滑,华信需要新的更有前途的项目,夏氏的汽车零配件加工厂遍及多省市,又有成熟的市场资源,因为夏家内斗严重才渐渐式微,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华信当然不会放过。只是之前卫先生没有好的门路和契机,爸瞅准这点,与卫先生商量过后,通过一系列地下操作,就有了现今夏氏董事会重组的事。” 奚熙听完后,脑子里瞬间冒出四个加粗黑体字:狼狈为奸。 不过既然不是亲爹注资,那她就安心了。还嗔怪哥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今天项卓说的时候差点吓死我。” 奚维在那头笑,“我也是今天问过爸才知道的,这些事你不要管,也别胡思乱想,爸那人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他是老狐狸,最懂得审时度势,不会自找麻烦。” “我知道他是老狐狸,但我也知道咱家老头子爱财的很!”她略有些讥讽的说道。 奚维不和妹妹辩论这个,他问,“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早上七点。” “那我正好可以在机场送你。”奚维说,“我早上五点乘飞机回禹凌。” 奚熙听到还挺高兴的,和哥哥又说了几句话才挂了电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