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心画说你在山脚底下撞上小童了,这事不是真的吧?” “她这么说的?你就信了?小竹子,人心的设防你太浅了。” 很觉郁闷,他并未说错,曲心画的话其实有漏洞,但在当时一听闻说小童被高城堵住就立即信了,一来是应了自己的猜测,二来关心则乱。 闷闷地不想继续这话题,咕噜声特别突兀地响起,我全身一僵。身后的人反常地没讽笑,摸了什么塞在我手里,发现是块巧克力。沉默着撕开纸,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暗想他之前说山下车被开走定也是忽悠我的,要不然他这东西上哪去找?别告诉我说是在这荒林里。 以前总觉得巧克力太甜腻,所以并不太喜欢,但不知他给的是哪种,吃在嘴里苦苦的,甜味并不那么浓厚,入嘴即化,带了凉意。或是真饿了,没一会就半块下肚,正要再咬,突然手被握住指间一空,剩余的半块就被高城抽走了,他掰下一块放在嘴里咀嚼着,其余的用纸包了又放进了口袋。 我微愕:“你还没吃吗?” “高热量食物不宜一次性涉入太多,通常这种份量的会分成每天一小块进食,足够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 一小块?就他刚吃的那么点?“你能饱?”我不太信,他的食量又不是没见过。但他道:“靠它果腹是不可能,但你等下就明白了。” 第90章 坟地管理员 这时我还没懂他意思,但过去五分钟就觉肚腹微胀,被他揽靠在身前,气息包拢着并不觉得冷,饭后的困顿懒散之意涌了出来。我摸了摸肚子,纳闷地问:“为什么会这么胀?” “那不是普通的巧克力,进入肚腹后会膨化达到一种饱腹感。你吃那么多,不胀才怪。” 听完他的解释,我越加郁闷了:“这是什么巧克力?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是曲独门自制的。” 我有种想把那咽进去的巧克力吐出来的感觉,曲心画调配的是化学试剂,还与尸体有关,现在再是食物……那之后就心理因素作祟,一直觉得肚里不舒服,而且困意沉浓,眼皮直打架。一个跌冲,被高城捞起拉靠在他怀间,我迷迷糊糊地问:“为什么不下山?” 他的回答是解开风衣扣子盖在了我脸上,空间顿变小,睡意更浓,眼睛一阖上意识就迷离了。朦胧中似听到高城低低的嗓音穿透而来:“该来的总会来。” 确实该来的总会来。被高城推醒时,沉重的脚步声很远就听到了,他轻轻拉开风衣,灌风而入时,他的唇抵在我耳旁:“你留在这。”说完他就起身,如暗夜里行走的豹子,悄无声息地靠近猎物。 来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几乎在一瞬间就被高城抓住了,我快跑过去拿手机手电筒一照,怔愣住,来人竟是个陌生的中年大叔,并非小童或者其余童家人。 男人被高城制住后嚷得很大声:“你们想干什么?我身上没有钱啊。”他把我们当成是抢劫的了。高城并不废话,直接斥问:“为什么上山?” 答案很出人意料,男人回:“我是这片山区的管理员,上山来锄草和清扫的。”这话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这么大一片山区上来时就看到那颓废荒撩样了,深更半夜他跑上来说锄草清扫?骗鬼呢。 黑暗里也看不清高城做了什么,只闻男人一声惨叫,冷寒的声音扬在空中:“说实话!否则这荒郊野外,没个把人是件很简单的事,坟地还都备好了。” 这样的威胁说在他口中掷地有声,加上环境使然,中年男人立即就颤着声招了:“我说,我说。我确实是这片山区的管理员,但这里荒废太久了,用不着我老赶来整弄。除非是有亲属特意留话的,让我某个特定日子来整理的才会上山一趟。这个坟头就是,几乎每半年需要来锄草一次,尤其是今天这孩子的忌日,我得帮着烧点纸钱什么的。” 听到这我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收了对方的钱?” 男人目光躲闪着回:“也没……没收多少。”那就是有了,我关注的不是他收了多少钱,而是:“是谁嘱咐你做这些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很久了,这孩子的坟墓都有十几年了,我记不太清了。头几年都是那家自己来上坟的,后来有次应该是孩子的父亲吧找了我,让我以后每半年给这孩子扫扫坟头什么的,忌日这天就烧点纸钱。今儿我上丈母娘家喝酒忘了,回来记起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