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顶梁的大派,当真也算是名不虚传。 在昆吾之上待得几日,见愁对昆吾也算有了几分了解,一路想着,看着,她整个人看上去与往日没有任何异样。 也许,只是眼底的神光有那么几分毕露,似一点难以收敛的锋芒。 前方道中有一平台,一红衣少女站在道中,正抬头对站在前方的白袍男子说着什么。 见愁人行山道中,抬头便瞧见了。 白袍男子,人在道中,也有一种卓绝之姿,乃是昆吾白骨龙剑吴端,她认得;红衣少女的背影瞧着也眼熟,她略略一想,便知道那是聂小晚了。 前不久小会结束,各大门派差不多都已经离开了。 聂小晚应当跟随师门长辈离开,如今却出现在这里? 见愁心下好奇,走了上去。 吴端听着聂小晚的话,微微点了点头,正想说自己回头便去帮她找见愁,没料想刚抬起眼睛来,竟看见见愁从山下顺着山道上来,一时诧异,又一时惊喜。 两手一拱,吴端笑道:“见愁师姐这一大早地,怎地从下面来?” “吴师弟也挺早,我早起心情不错,看昆吾风光甚好,便下去散了个步。” 面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来,半点没有四溢的杀机。 见愁随口寒暄了两句。 吴端没听出异样,也没怀疑什么。 他一看聂小晚,只道:“见愁师姐来得正好,无妄斋聂小晚师妹与师姐乃是旧识,今日随同玉心师太重入昆吾与师尊说些小事,她有事正要找师姐呢。” 聂小晚顺势一拜,脸上是带着几分腼腆的笑意:“小晚拜见见愁师姐。” “好了,你不嫌烦,我也翻了。” 见愁走上前去,拉了她一把,叫她起了身,也不站在原地说话,只顺势往前走去。 “是有什么要紧事?” 远远地,前头似乎传来刀兵相接的声音,杂着一些人的呼喝之声。 吴端也不说话,只跟着见愁走,却用带着几分探寻的目光看着聂小晚。 据他方才言语之间的一二试探来看,这件事当与剪烛派旧事有关。 果然,聂小晚走在见愁右手边,似乎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开口道:“前些日剪烛派之事已了,本该尘埃落定。其中许蓝儿经脉俱废,据闻形同废人,故而烛心在去云海广场之时不曾带上她一起。也因此,她逃过一劫。” 是了。 还有个许蓝儿。 见愁走着,已经看见了前面发出刀兵之声的地方,原来是一大块平地,上有不少昆吾弟子在上头演练剑法,一片热闹。 “小晚师妹有打算?” “许蓝儿心肠歹毒,她活一日,我等俱不安宁。纵使经脉俱废,也不能让人放心。” 聂小晚怕后面的话说出来,叫人觉得自己恶毒。 可除恶务尽,斩草不除根,又有什么用? 所以思量片刻,她道:“小晚已知她就在昆吾附近,想寻她踪迹出来,以绝后患。” 说完,她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看着见愁。 见愁是个心很良善之人,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少。 吴端也清楚。 所以他也很好奇此刻见愁的反应。 见愁已经停住了脚步,目光从正在交手的昆吾弟子们身上移回来,落到聂小晚的身上。 聂小晚眨了眨眼,巴巴看着她。 这一瞬,见愁一下笑出声来:“你在怕什么?怕我觉得你恶毒?” “不会吗?” 聂小晚有些诧异。 见愁有些无奈,终于还是没忍住,摸了她头一下:“若以此论,我要比你恶毒得多。” 吴端顿时看她。 见愁却也不解释,只道一声“想做就去做没什么不好”,许蓝儿虽身怀《不足宝典》,可对经脉尽废的人而言,却无什么用处。 甚至…… 这可能会是个杀身之祸。 只要查到许蓝儿人在何处,将消息一散布,这十九洲恐怕多的是心怀不轨之辈追杀于她,不差聂小晚这一个。 这也是她原本的打算,只对同门师弟沈咎说过,坏事已由这一位四师弟欢天喜地亲手操办去了。 聂小晚其实也不明白,不过只要知道见愁是支持她的,便已经圆满了。 她笑了一笑,见见愁停下脚步,顿时好奇:“见愁师姐想干什么?” “有些好奇罢了。” 见愁还在看那些演武场上人,众人练的多半是同一招式,起剑,挥剑,落剑,自有一派行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