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说是三五里看不到一个人,即便是有聚居的区域,里面也大多是普通人,即便有修士,修为也基本不超过金丹。 所以,按理说,崖山这边一群人,且还有元婴期的余知非带着,不大可能出事。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出事了,也有通讯灵珠立刻反馈师门。 如今的崖山掌门与诸位长老都在,更别说还有扶道山人在。怎么算,都出不了大事。 可谁能想到…… 直到那十余柄剑飞回武库,所有人才知道出事了——也就是说,崖山那么多的修士,甚至还有余知非在,竟都没有一人能在出事的时候,朝师门发出半点消息! 听说,昆吾那边也一样。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全军覆没;要么,就是人还没出事,但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发出消息。 但不管是哪一种,细细想来,都让人心底发寒…… 尤其是,昨日崖山诸位长老,经过多番验证之后,终于确认:约莫是从崖山昆吾弟子出事的同时开始,所有发往雪域的风信雷信,都无法抵达了。 整个雪域的上空,仿佛有一道严实的屏障罩下,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也就是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外界已经无法简单地探知了。 见愁对雪域密宗的印象,从来不好。 在她眼底,从极域开始,这所谓的密宗,就笼罩着一层浓重的、带血的阴影。 如今,这阴影已经化作了一片恐怖的阴霾,压在了她的心上。 扶道山人去了昆吾也有两日了,可对于与横虚真人商议的情况,却是只字未提,只是发回来一道雷信,让郑邀带着人如期参加这一届的小会。 “大师姐,我们该出发了。” 正想着,笃笃的叩门声便从门外传来。 见愁从沉思中收敛了心思,也强迫自己松开了那紧皱的眉头,只是面色依旧不大好。 “我知道了。” 她应了一声,便深吸了一口气,将膝上的燃灯剑收入鲛皮鞘中,起身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白寅。 一身雪白的长袍上绘着泼墨山水,一派风流写意,只是他脸上的神情,与见愁没有什么差别,都带着一种难言的深厚与沉重。 相比起见愁,他与余知非修行的时间相仿,排行也都靠后,所以平日相处的时候也多。 昔年朝夕相处的师弟,就这么忽然没了…… 纵是修行已深,谁又能无动于衷呢?更何况,崖山门下,皆性情人。 见见愁出来,他勉强笑了一笑,才道:“寇师兄、沈师兄和其他两位师弟,都说不去昆吾,就坐镇门中。所以此次小会,还是掌门师兄带着大师姐与我一道去昆吾。” 这是个多事之秋,总要留点人以防万一。 见愁明白,所以只点了点头。 她抬眸向着绝壁之外一望,新一届要去参加小会的崖山弟子,已经都站在了灵照顶上,而那高高的拔剑台上立着的微胖身影,则是掌门郑邀。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两天没见,也或许是她这两日太过恍惚,竟觉得郑邀看上去似乎瘦了那么一点。 见愁心底低低地叹了一声,只道:“我们也下去吧。”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