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子,见苏筠望过来,她笑着行礼道:“姑娘,太太听说姑娘身体不适甚为担心,让老奴请了郎中来给姑娘瞧瞧。” 苏筠倒也不觉得意外,轻轻点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既然郎中已经来了,那瞧瞧也好。” 郎中上前给苏筠诊了脉,只说没什么大问题,开了些滋补安眠的药便离开了。 赵嬷嬷笑道:“姑娘没事咱们太太也就放心了,方才姑娘从国公府回来,咱们太太心里放不下呢。姑娘既然觉得困乏,不若便进里间休息片刻,老奴回去给太太回话。” 赵嬷嬷离开后,苏筠也没在外面多坐,由着白袖搀扶自己回内室休息。 当她一觉醒来时,外面早已是天翻地覆了。 “姑娘醒了?”樱桃过去扶她起来。 苏筠揉了揉额头:“现在什么时辰了,太太可回来了?” 见白袖欲言又止,苏筠心中了然:“帮我梳洗吧。” . 苏筠来到锦芳苑,站在屋外,里面不断传来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可见方氏这回是发了大怒。 掀开帘子走进去,恰有一只瓷瓶摔了过来,砸在苏筠的脚边。她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母亲怎么了,居然如此动怒?” 方氏一看是自己女儿,脾气明显好了许多:“阿简不是身子不适,怎么跑出来了?” 苏筠笑着走过去:“睡一觉现在好多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还不是今儿个给你外祖母过寿的事,真真是气死我了。我原本就有些纳闷儿,老太太今儿个对我的态度怎会这般好,原来是打着旁的主意呢。宴会散后我被她单独叫了过去,你猜她说什么?她居然想让自己的嫡孙女儿嫁给魏王,还想让你姐姐为她们牵线搭桥,简直痴人说梦!我好不容易把你姐姐送到魏王身边,如今恩宠绵延,岂会同意让方沅阻了你姐姐的王妃之路?” 鲁国公府选的果真是方沅,看来樱桃说她思慕魏王一事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那母亲是怎么回她的?” “我能怎么回她,自然是随随便便的搪塞过去,总不至于真答应她这等事吧,你姐姐若是知道了岂不要埋怨我?不过我瞧老太太被我惹恼了,还指不定会怎样呢。” 苏筠若有所思:“外祖母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谁知道哪里听来了你姐姐伤了身子,无法再有身孕的事,如今倒是成了她握在手里的筹码了。” 苏筠微微有些吃惊:“若真如此,母亲你怎能拒绝外祖母呢,这岂不是要惹事了?” 方氏有些不解:“这关系到你姐姐在王府的地位,我自然要拒绝了,难不成还答应她?” 苏筠上前搀扶方氏坐下来:“母亲你细想,方沅表姐是国公府世子最受宠的嫡女,这身份自然非同一般,她的婚事岂是外祖母一个人能够做主的?” 方氏吃了一惊:“你说这其实是你外祖父的意思?是啊,国公世子一共便两个女儿,方沅是唯一的嫡出,她的婚事必然要经过国公爷的首肯才行,让她嫁给魏王一事根本不是那老太太能够做主的。国公府这几代不比往昔,你外祖父这是想借着魏王为家族谋取利益啊。” “可不是吗,所以母亲你得罪外祖母,岂不是也得罪了外祖父?外祖父平日里疼爱柳姨娘和母亲不假,可在家族利益面前,以往的疼宠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你今日不应,难保外祖父不会为此给柳姨娘施压,到时候一边是生养的姨娘,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母亲你当如何抉择?” 苏筠一番话说的方氏心里一惊,她今日原本没想那么多,如今被女儿这样一提醒,也觉得事情重大起来。 姨娘和女儿,她该选哪边? “说到底,我如今嫁给了你爹,咱们才是一家子。何况,你二姐姐得魏王恩宠,对你二哥也是大有益处的。”方氏思索着道。 “照母亲这么说,您这是要弃了自己的姨娘,纵然她今后不被外祖父待见,被外祖母打压,在国公府里再没有好日子过,您也不在乎吗?” “若你二姐姐得宠,自然也会罩着她的,相信姨娘她不至于在国公府受那么多苦头。” “母亲莫不是忘了,纵然二姐姐得宠,妻妾有别,在外人看来国公夫人才是她的亲外祖母,你让她为个姨娘出头岂不惹人笑话?魏王也不会容许她那么做的。” 苏筠越说方氏这心里就越乱,她是柳姨娘所出,当年若非姨娘想尽办法劝说国公爷,她这个国公府的庶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武陵侯府的女主人。在国公府之时,她和姨娘相依相伴,她从来不曾因为姨娘是妾而心生埋怨。若非姨娘受宠,她一个庶女还指不定会过程什么样子呢。 姨娘为她操劳了一辈子,她若真为了自己的女儿舍弃生母,又于心何忍?何况,她也是有儿女的人,若给女儿做这样的榜样只怕不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