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動痠麻的脖子,時間已經不早。 該回家了。 才剛邁步的身體被小心翼翼的攬入懷中,一雙手臂套在黑色羊毛衣下緊緊在我胸前交叉。 僵硬的身體一秒放鬆,我認得這個Tiffany? amp;? love? for? Him清爽溫柔的味道。 上次天冷他將大衣披在我身上時,我就是被這個味道包圍, 那天沒什麼話題的兩人,我禮貌地說這味道很好聞後,隔天我家床頭櫃便出現一瓶Tiffany? amp;? love? for? Her,男女對香的女款。 而我遲遲沒開封。 床頭櫃又新增一瓶Tiffany? amp;? love? for? Him,湊成一對。 男人時常將男款香水打開,噴灑在室內每一個角落,高級香水當便宜芳香劑使用。 床頭櫃的男香,玻璃瓶裡的液體浮動,卻始終都在。 起初只覺得他浪費,後來才發現他奸險狡詐,居心叵測,根本是放長線釣大魚。 明明是我的屋子,卻充滿他的味道,讓人無時不想到他。 沉默了半响,沒有人開口,我懶懶的倚在他懷裡,將身體的重量覆在他身上。 霸道又無賴。 「我並不是欲擒故縱,我只是擔心逼你太緊,想給你一點空間。」男人的低音砲帶著歉意。 他這麼一講,我才想起剛才在辦公室聽到的玩笑話。 「不是縱慾過度?」我打趣。 「我倒是很想,如果你願意配合的話。我全部的牛奶都給你──」戚晏講到一半打住,喉嚨像是被誰掐住。 「別吃藥了好嗎,我戴套。」他說,口氣又軟又撒嬌。 耳朵好癢。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縮了縮脖子,躲過他噴吐的氣息,我換了一個話題。 「助理說你來過。」男人不再多說,下巴輕靠在我頭頂。 我略一思索。 「你一路追過來?」 除非戚晏在我離開後立馬追在我後頭,否則怎麼可能恰巧出現在我身旁,剛好在我邁步要離開前現身。 也就是說我在這裡待多久,他就在一旁等多久。 「別扯說我們心有靈犀,你掐指就知道我在哪裡這種話。」騙三歲小孩還行,我都快三十歲了。 「對。」男人如實回答。 「你都到辦公室了,為什麼不進來?」戚晏抱怨的像個討糖的孩子。 「我怕你縱慾過度,精盡人亡,還是讓你欲擒故縱久一點好。」我輕笑出聲,想像背後戚晏癟著嘴的委屈模樣。 他加重擁抱的力道,勒的人難受,不過三秒又放鬆力度,一手捲起我的頭髮把玩。 他應該在生悶氣,我猜。 「都到公司了,為什麼不打給我。」壓扁的聲調,果然有怨氣。 他還介意著我人都到他公司門口,卻不聯絡他,甚至臨陣脫逃。 這個問題,我並不想回答。 「如果我是一朵塑膠花你還摘嗎?」 牛頭不對馬嘴,想起下班時候蔡承燦戲謔的玩笑。 「哼?」戚晏捏住我的臉半轉,滿臉問號。 「你就說你要不要。」我惱羞成怒,偏偏變形的臉頰講話漏氣,更加滑稽。 「要,我要,就算你是乾燥花我也要。」男人深邃的眉眼笑的像彎月,月亮一閃一閃在發光。 「你什麼意思,暗指我年齡太大,不比那些年輕妹子嗎?」我沉下眉眼,表情不鬱,語帶威脅。 男人一時語塞,啞巴吃黃連。 「最愛你了,只愛你這朵嬌花。」戚晏秒變臉色,不再往話中語病跳,求生意志堅強。 男人攬著我輕輕搖晃,像安撫孩子一樣。 偏偏此刻我覺得自己像個孩子,似乎多少被安撫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