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又忐忑又盼着。 林清也没有和他们解释过多,只能笑着点头应下,然后才回握住张氏的手,盯着她泛红的眼眶道:“娘,儿子不管到了那里,成了什么样的人,都是你儿子!” 只不过是这样轻轻一句话,却说得张氏瞬间泪珠滚滚而下,这次她没有想着阻止林清去考会试,因为这么多年她已经明白自家儿子注定是天上的雄鹰,是要展翅高飞的。可是看着儿子翻天覆地的变化,张氏有时候心里也会突然冒出一种这真的是我生出来的儿子的感觉。如今有林清这句话,化解了张氏所有的不安,抱住林清哭的不能自已。 自古多情伤离别,再如何依依不舍,林清还是要踏上他要走的那条路。如今他已经是整个林家的顶梁柱,是他父母以后的依靠,也是他所有老师殷切期望着的学生,他只能一步一步走的更稳、更好,才能在这个世界有更多的话语权,庇护更多的人。 二月初的京城还在春寒料峭中,前几天刚刚一场倒春寒,更是让人觉得出门还得穿个棉袄,否则依旧冻手冻脚的。 大明的帝都不像江南的苏州府那样温柔秀雅,而是充满了一股肃穆庄严之气,住在天子脚下的人也比别处更加大气自信。似乎是为了展示京城的磅礴,从城门中进来后,就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前门大街,一直延伸到内城,从靠近城门口的地方开始,就车马如织,不时有豪华马车从林清面前路过,马车外面都有各家族徽,巡逻士兵看到了后都是抱拳行礼后让开。果然正如有人戏说,这天子脚下掉一块砖头下来,都能砸到一个当官的。 “哎!林弟!我在这儿呢!”林清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扭头过去,果然见是郑光。 三年未见,郑光看着成熟了很多,嘴上还留了两撇小胡子,去年刚刚成亲,妻子是刑部侍郎的嫡次女,也算是门当户对,从两人的通信当中也知道郑光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 郑光虽然在林清面前性格还是大大咧咧的,但是说话做事都沉稳了不少,这次带了书童勤书和一个车夫前来接林清,看着林清行礼不少,连忙让勤书帮着一起搬到马车上去。 坐进马车,林清舒服得喟叹了一声,今年的春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冷,这马车弄了挡风的帘子,里面还弄了个暖炉烧着茶水,温度宜人,自然比站在外面吹冷风要强得多。 “去状元楼。”郑光对着车夫嘱咐了一声,也把头缩了回来,搓了搓手有些发愁道:“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年这早春特别冷,前几天还又下了一场小雪,不知道到三月份会不会放晴回暖。” 林清端了一杯茶分三次喝下,感觉肚子里暖和了一点,才微笑地看着郑光道:“现在发愁也没用,只能做好准备,大不了到时候多准备几件单衣。自己最近也勤于锻炼,你身子骨一向好,能挺得过去的!”会试不像乡试,是在三月份举行,举子们最怕的就是遇到天冷的年月,到时候在考棚里住个几天,好多出来都得大病一场。 林清考中秀才后就去云天书院又读了三年书,但是郑光和案首沈牧涵却是直接去考了乡试,并于那一年郑光取得乡试第三十三名,而沈牧涵是那年的解元。后来第二年沈牧涵并没有直接去考会试,准备押后三年再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冲着会元和状元去的,想要连中六元,这野心倒是不小。 林清通过这几年和郑光的书信往来中,也了解了沈牧涵不少的事情,可是除了那次的诗文,他其他的文章、诗赋都没有什么大的出入,除了文章写得好之外,很多的观点想法也和古人别无二致。京城里也没有什么新鲜事物产生,这让林清陷入了一种迷茫之中——这个沈牧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蛰伏太深?还是另有目的? 反观郑光倒是没想过考多高的名次,只要能考过会试,中个进士他就满足了,次年三月直接去考了一遭,可惜名落孙山。这次是他再次征战会试,心情也格外凝重一点。毕竟在贡院里连考九天,每一次都是一场折磨。 “可不是,最近我娘子都拼命给我补身子,说是考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