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指不停的在写着什么。 等姜谣彻底清醒过来,这才发现, 季渃丞为了给她枕着, 已经好久没有换过姿势了。 她赶紧坐直身体,给季渃丞揉了揉肩膀:“这是在写什么呀?” 季渃丞见她睡醒了, 这才松弛下来,整根手臂都有些酸麻。 “在写论文。” 姜谣不太懂研究方面的事情, 弯下腰凑过去看。 她的英文很不错,但季渃丞的论文专业词汇实在是太多了, 她看了一会儿, 没怎么看明白。 季渃丞解释道:“这是我一直研究的项目,已经有了些进展,所以先写下来。” 其余的她不懂, 但是有了些进展她却听得明白, 姜谣眼前一亮:“所以是要出成果了么?” 季渃丞蹙眉想了片刻:“还早, 但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姜谣顿时觉得心里畅快了些。 吕家殷那件事,不仅是季渃丞的心病,现在也快成了她的心病。 听说季渃丞又能做出成果,她起码安心了些。 姜谣想了想,犹豫道:“如果吕攸知道了真相,她会不会......” 她承认她有点贪心,吕攸不是喜欢季渃丞么,知道自己父亲窃取了喜欢的人的研究成果,她会怎么做? 季渃丞笃定道:“不会。” 姜谣有点灰心,她不甘的反驳道:“为什么,要是我肯定会逼我爸还你清白。” 季渃丞听闻,侧过身子来,用食指轻轻刮了刮姜谣的鼻子。 “感情是很私人的事,剽窃却关系着吕家殷一生的清誉和吕家未来的生活环境,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会感情用事。” 当年的程媛和其他研究员不会,现在的吕攸也不会,和是否喜欢,是否正义无关,所以他也从不奢求,别人因为他而放弃什么。 季渃丞顿了顿,突然把姜谣拉进怀里,牢牢的抱住,低声道:“况且她不是你,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你。” 姜谣缩在季渃丞的怀里,眨了眨眼睛,贴在他的胸口。 她能听到一下下沉稳的心跳,从耳际一路传到她的心里。 - 纤弱的光线刺破浓浓雾霾,终于照亮斑驳的大地。 吕攸猛地站起身,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跳动着。 “我不相信!” 对面的程媛疲惫的垂下眼睛,叹了一口气。 她已经跟吕攸坐了一夜,由最初的激动到如今困倦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年的事太过漫长,经昨晚的一闹,再也瞒不住了。 她神情有点恍惚,望着对面依旧精神十足的吕攸:“我也不想相信,可这的确是事实。我和师兄曾经默契的都没有告诉你,就是希望你在国外养好身体,可你偏偏...偏偏要过来。” 吕攸脖颈上的青筋跳了跳,昨夜的种种仿佛闪烁在眼前的走马灯,快速的晃动,让人眼花缭乱。 “你是说,我爸爸近些年最大的成就,是窃取了渃丞的研究成果。” 她说罢,眼眶瞬间红了。 程媛已经没有精神照顾吕攸的情绪,她一夜没睡,给吕攸讲了那么漫长的故事。 “老师的方向错了,师兄的方向是对的,老师承受不了失败的结果,所以就...毁了我们所有人。” 她说罢,捂着自己的脸,呜咽的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重复:“他毁了师兄,毁了我,我根本走不出那一天,是他毁了我......” 吕攸怔怔的望着程媛,五脏六腑里抓心挠肝的难受。 每当她情绪过于波动的时候,就好像有根长长的羽毛,在身体里刮搔,她挠不到,忍不了,恨不得用疼痛来了解无止境的折磨。 她连忙举起水杯,猛地灌了一大杯水。 冰凉的液体从食管滑进去,冰的她一哆嗦,却多少让她清醒了些。 “我要去问我爸爸,他不会做这种事的,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颤抖着手指,慌乱的按着手机键,嘴唇白的吓人。 程媛抬起头,呆呆的望着她,麻木的看着她拨电话的样子。 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吕攸是在给吕家殷打电话。 对面很快有了回应,带着犹疑的问询:“请问你是?” 吕家殷不知道吕攸从疗养院跑了出来,更不知道她来找季渃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