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玉明和景秀跟着走了进去。 天和与佳音带着一队亲兵原本守在缺月斋大门外,得到景秀的信号之后便迅疾冲了进来,很快就无声制住了在书房院子内侍候的小厮们,把整个缺月斋控制了下来。 尚佳一进东厢房,便发现外间锦榻上摆着几样精致菜肴,菜肴一旁摆着一个小小的赤金酒壶,小炕桌两端一左一右摆着两个精致的赤金酒盏,酒盏是空的,还未斟酒。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爹一向自命文人雅士,从不用这些金质酒器的,今日真是反常啊,那个赤金酒壶里定有乾坤! 尚佳抬眼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通往里间的门,发现帘幕低垂,什么也看不出来,赵然说的那三位清倌人怕是就在东厢房里间呆着。 尚天恩笑眯眯抬手示意儿子在锦榻东边坐下,他自己在西边坐了下来。 父子二人坐定之后,尚天恩分外慈祥,问起了尚佳参与的军事会议。 尚佳从不在家谈论政务,闭口不言。 尚天恩也觉得问这个没意思,便又谈起了今日正旦宴中赵然被兰太监当众叫小名“然然”之事,说罢他自己哈哈大笑了几声,见儿子面无表情,这才想起儿子和自己不同,儿子是赵然那个阵营的,当下便如被掐了脖子的鸡一般,把那余下的“哈哈”都给咽了下去。 尚佳不愿和父亲多聊这些无聊的话,便作势欲去拿酒壶斟酒。 尚天恩见状,当下差点急出了一身汗,忙探身抢过酒壶,先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又拨了拨藏在壶柄内的消息,起身给尚佳斟了一杯——朱碧青给的药药力甚强,一杯酒就足够阿佳夜御数女了,可得悠着点,只能让他喝这一杯! 儿子是自己亲生的,可不能大意。 尚佳接过酒杯,凝视着杯中酒液,抬头看向自己父亲。 尚天恩笑眯眯举杯:“阿佳,满饮此杯!” 尚佳略一沉思,突然左手端着酒杯长腿一迈下了锦榻,朝着父亲走了过去。 尚天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阿佳你怎么……” 尚佳走到父亲身边,左手端着酒杯,右臂探了过去,紧紧禁锢住尚天恩的下巴,左手的酒杯对准尚天恩的嘴巴,把杯中酒液全倒了进去。 尚天恩猝不及防,一杯酒全倒进了嘴里。 他咳嗽了一声,吐出了大半,挣扎了起来,可惜尚佳是武将,他这文人体格在尚佳那里根本没用。 尚佳随手扔掉手中酒杯,端起赤金酒壶,原本想灌父亲喝下的,想了想,还是扔到了地上。 尚天恩吓得魂分魄散,刚才一直在胡乱挣扎,那杯酒大部分都洒到衣襟上去了,倒是没喝进多少,只是酒里的药劲实在是太强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反应,热得难受。 正在这时,守在外面的天和、佳音和景秀撞开门冲了进来,径直奔向东厢房里间,随着一阵响动,很快便一人拽了一个女孩子出来了。 尚佳立在锦榻边,一边悄悄禁锢住父亲,一边淡淡道:“全送到流民署,让流民署安排她们各自回乡!” 佳音清脆地答了声“是”,几人一涌而出。 见佳音他们都出去了,尚佳这才松开自己的父亲,然后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出东厢房,尚佳顺手拉上了门,插上门闩,把锁挂了上去。 尚天恩终得解放,当下坐在锦榻上破口大骂了起来:“阿佳,你这不孝子!你——” 他正骂得起劲,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儿,叫骂声戛然而止,心道:这药太霸道了,好险阿佳没喝! 尚佳一挥手,众亲兵都潮水般退了出去,偌大的缺月斋瞬间空荡荡的。 回头看了一眼透着些灯光的东厢房,尚佳沿着甬道大步出了缺月斋。 他的亲信小厮玉明和校尉柳辛带着人守在缺月斋大门外。 尚佳淡淡吩咐道:“不管里面有什么动静,都不准进去。一个时辰——不,一刻钟后再打开大门。”他虽然生父亲的气,却怕父亲真的伤了身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