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栀栀含羞带笑地从尚夫人手中拿过叶真的信,顺手撕成了碎片,递给如珠拿出去扔了。 这时候李栀栀见小樱还拿着尚佳给她的信立在一边,便笑着道:“咦?小樱,我不是让你把阿佳哥哥的信放到我妆台的抽屉里去么?你怎么还杵在这里?看热闹么?” 众人见状,都笑了起来。 小樱笑着退了出去。 眼看着天气一天天暖和了,自从进入三月,李栀栀就搬到了绿竹轩居住,小樱得把信送到绿竹轩去。 李栀栀见自己成功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心里满意得很,便把尚佳给尚夫人的信拿了起来,又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把信纸还给了尚夫人。 尚夫人心中思念儿子,垂下眼帘,慢慢地把信纸叠好,又细致地塞回了信封里,拿着信封沉吟半晌,叹息一声,道:“不知阿佳如今在做什么……” 此时尚佳正带着士兵伏在长青山大峡谷南出口外的草丛中,预备待北辽大军入毂,与藏身于大峡谷北出口的沧州经略安抚副使贺沥一齐出动,打一场伏击战。 他们已经在这里埋伏一天一夜了。 尚佳嘴里叼着一根细草茎,一边苦等敌人来到,一边思索着大周军队主帅赵然的战略。 自从大周和北辽正式宣战,大周主帅赵然采取“逐段进攻,逐步推进”的战法,凭借大周的粮草优势,连续发动了冬季和春季攻势,并从元月开始,连续两个月实施以切断北辽军队后方粮草供应为目的的“封锁伏击战”,切断了北辽军队的粮草供应,把北辽军队逼到了极限,渐渐退出侵占的大周领土,开始往北回撤。 虽然已经进入三月,可是沧州边境依旧寒意逼人。 从凌晨开始,天上便飘起了雨。 雨并不大,稀稀落落的,却寒意凛人。 尚佳麾下官兵这些日子一直急行军追击北辽侵略者,骑着战马日夜兼程,身体早已都到了极限,被这冷雨一淋便都有些支撑不住了,却都强自支撑着。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尚佳低声吩咐天和:“传我的话,就说大帅有命,这次伏击战成功,就轮到我们轮休了,好酒好肉管饱,让大家加把劲儿!” 天和答了声“是”,匍匐着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把尚佳的话传了出去。 到了半夜,尚佳突然觉得身下土地微微震动,他不顾身下的泥泞,耳朵贴到了湿漉漉的地面上,片刻后做出了判断——北辽军队正在接近大峡谷! 两刻钟后,待北辽军队全部进入大峡谷,尚佳深吸一口气,向负责传令的天和做了个手势。 天和一挥旗帜,军号声破空而来,尚佳一跃而起,一马当先率领士兵冲了下去。 尚夫人给李栀栀延请的两位女先生终于来到了尚府。 这两位女先生一位姓韩,来自江南,专门负责教授李栀栀琴棋书画;另一位姓许,是宫内礼仪教习出身,一直行走京城高门大户,颇有些名声。 李栀栀自此开始了每日读书学礼的学习生涯,每月只有逢五之日才能休息。 转眼间便进入了七月。 因两位女先生都夸赞李栀栀在月底小考中考得好,尚夫人便趁李栀栀休息,请了唱的女娘来家唱曲,又从外面要了一桌精致席面,命人摆在绿竹轩前面竹林中的亭子里。 此时正值盛夏,到处都热得难受,倒是竹林中绿意盎然清风阵阵,凉爽适宜得很。 唱曲的女娘拨弦吟唱着《定风波》,琴音叮咚歌声悠扬。 尚夫人和李栀栀坐在亭子里,一边吃着清凉的冰镇薄荷酒,一边听曲,煞是快乐。 正在这时,如画急匆匆来了,禀报道:“夫人,姑娘,老爷来了!” 李栀栀闻言,先给唱曲的女娘做了个收势,让她停了弹唱,然后起身便要回避,却被尚夫人拉住了。 尚夫人有些好笑:“栀栀,这是你阿佳的亲爹,和你父亲是一样的,自家骨肉回避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