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道:“李姑娘跑得很快,小鹿一般,公子就爱吓她一吓,把她给吓跑!” 郑夫人跟看傻瓜似的看着怀真,心道:怀真还是没怀英机灵。一个男孩子,爱去逗弄一个小姑娘,十有八九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若是怀英,定能瞧出端倪,怀真却还当阿晓当真是爱逗人家小姑娘呢! 她挥了挥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回去别和你们公子提这件事!” 怀真答了声“是”,悄悄退了下去。 郑夫人算是确定自己儿子对尚家那个小童养媳有那么一点意思了,便预备着寻个机会相看相看。 可惜她布置了下去之后,她手下那些人出尽百宝也没能让她见上尚家的小童养媳——因为人家根本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致志在家呆着! 就连尚夫人,自从小童养媳进了家门,也变得深居简出起来,根本难觅行踪! 郑夫人实在无法,总算是明白了儿子郑晓的烦恼——人家小姑娘就是不出门,饶是你智计百出,又有何法? 左思右想之后,郑夫人只得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法子。 作为礼部侍郎,郑晓今日难得去了礼部。 他先去见了尚书大人。 尚书王世平是他嫡亲的六姨父,刚刚下朝,正在礼部后堂补眠,听侍役说侍郎郑大人求见,当即起身去迎。 他夫人如今一门心思想把大女儿嫁给外甥郑晓,王世平拗不过自己家的河东狮吼,只能在郑晓这边下功夫了。 郑晓心知六姨父心思,却不说破,闲谈了两句便离开了——他自然不会娶自己的表妹,不过拿这件事来吓吓六姨父,得到一些好处倒是可以的! 帷轿出了礼部大门,在大门外停了下来,以等候怀英怀真等郑晓的亲随上马。 怀真隔着轿子低声问道:“公子,还回运河庄子么?” 郑晓的身体怕热不怕冷。 自从入夏,郑晓便搬到了城外运河庄子去了,平时难得进城一趟。 “嗯,”郑晓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道,“从杏花胡同过吧!” 怀真心道:公子为何要绕路? 另一侧的怀英闻言,垂下眼帘:尚学士府正在杏花胡同,公子这是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和李姑娘来个巧遇啊! 他笑着道:“是,公子!”抬手示意轿夫起轿,众人骑马簇拥着郑晓的帷轿往杏花胡同方向而去。 帷轿一进入杏花胡同,郑晓的心跳就有些加快,他悄悄把轿帘掀开一线,专注地看着外面。 学士府院墙挺高的,只有碧青茂盛的树枝探出头来,人影却是一个都不见的。 眼看着快要走过尚府了,可李栀栀还是踪迹难觅,郑晓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他眯眼看着尚府墙头探出来的结着累累坠坠黄杏子的杏树枝条,心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尚府这是“满园栀栀觅不得,一枝黄杏出墙来”…… 想到李栀栀每每被自己吓得小脸雪白拔腿就跑,郑晓的心里就痒痒的,恨不能把李栀栀抓过来好好揉搓一番。 他叹了口气,身子靠回了锦缎靠背中,一边抚摸着微微疼痛的胸腹,一边完善着八月十六那日的计划。 班师回朝的征北大元帅一行此时已经过了怀州,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这晚军队在一处叫饮马桥的村子安营扎寨,尚佳亲自出马,征了村中地主的豪宅给赵然居住。 他这位大哥虽然不怕吃苦久经军旅,只是天生贵胄生活讲究,比不得他们这些粗人。 这一路风餐露宿,赵然吃尽苦头,这次总算是享点福了,他命人备好热水,大肆涤荡了一番,彻底地洗了个澡,又把军师叫过来计议一番,待一切妥当,这才悠悠闲闲地坐在地主的书房里,提笔给自己的父母和妻子写信。 尚佳进去的时候,赵然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