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一路寻了过来,迎面赶上,忙下马跑了过来:“大人,老大人正急着寻您呢!” 尚佳答应了一声,一夹马腹,往杏花胡同方向而去。 尚天恩正急得在书房内打转转。 小厮怯生生过来禀报:“大人,红姨娘房里的丫鬟春华过来了,说红姨娘请您过去呢!” 尚天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没看到我这边有事么?” 小厮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书房门又被敲响,小厮的声音再次传来:“大人,董姨娘命人来给你送补身的鹿肉鹿血菌菇汤……” 尚天恩气急败坏:“没看我正忙着呢!” 小厮又没了声音。 尚天恩发现他这外书房没法呆了,抬脚出了外书房,出门便往东院方向而去。 今日他一直在翰林院轮值,陛下随时都会召唤,因此一时出不来,却先是听说枢密使赵然带着尚佳气势汹汹闯入郑太尉府,接着又得知赵然在御书房和陛下大吵了一架,他心里早油煎一般,生怕自己的宝贝阿佳牵涉进了党争之中。 尚天恩也顾不得慢条斯理摆他那翰林学士的清贵架子了,一溜小跑去了东院。 景秀在东院留守,见老爷这么晚赶了过来,忙迎了进去,安排进书房候着。 尚天恩在书房内的圈椅上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坐不住,便脱了靴子在地板上走来走去,试图用凉阴阴的木地板来驱散他内心的焦躁。 尚佳进东院的时候,尚天恩听到外面的动静,当即从窗子里探身出去,大声叫道:“阿佳!” 见爹爹半拉身子都快要探出来了,尚佳忙从马上滑了下来,把马缰绳一扔,大步走了过去。 尚佳在春分的侍候下洗手擦脸,尚天恩围着他转来转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忙不迭地问:“阿佳,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在宫里轮值,都听说你和赵然闯郑太尉府的事了!陛下和赵然在御书房大吵,好像牵涉到你了,到底怎么了?” 见爹爹担心自己,尚佳心中感动,擦了把脸,把手巾递给春分,吩咐道:“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待春分离开了,他才看向父亲:“大哥想让我担任沧州路节度使。” 闻言,尚天恩惊喜莫名:“阿佳,成了么?陛下答应了么?如果成的话,你可是封疆大吏了!哈哈!” 尚佳无奈地看了父亲一眼,慢条斯理道:“陛下要让郑晓担任沧州路总管。” 尚天恩依旧开心得很:“就他那病西施似的身体……到时候北地还不都握在你手中?天啊!我们尚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啊……” 见父亲都欢喜得语无伦次了,尚佳趁机道:“父亲,陛下命我十月赶至沧州莅任,我恐怕得提前迎娶栀栀了。” 尚天恩已经被巨大的惊喜笼罩了,当即道:“好好好!我这就让你母亲去筹备!” 尚佳微笑着看着父亲:“爹,银子……” 尚天恩激动之下,当即道:“我还有一注银子,约有五万两,等明天我就给你!” 尚佳桃花眼亮晶晶:“谢谢爹!”这点钱够他和栀栀在沧州安家了! 尚天恩如今脑子里除了儿子要升官发财光宗耀祖了,别的什么都想不到,他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看看尚佳,再看看天花板,再看看洁净的地板,然后开始连珠炮地发问:“阿佳,你和郑晓的权限是如何划分的?军事、财政、民政、司法、乡试……你俩如何划分?” 尚佳有些坚持不住了,当即道:“爹爹,我去看看母亲,您呢?” 尚天恩犹自兴奋得很:“我就歇在你这书房里吧!”他要独自咀嚼这巨大的欢喜! 安顿好父亲,尚佳抬脚去了内院。 尚夫人还在灯下看书,听黄妈妈说儿子来了,抬头招了招手,轻轻道:“栀栀在榻上睡着了。” 尚佳走了过去,在锦榻边坐了下来,静静凝视着栀栀的睡颜。 栀栀睡着之后,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