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夫人也没想到沈腾会送顾蕴那么贵重的礼物,沈家虽家底不薄,家教却甚严,一般像沈腾这么大的哥儿,一月就只得二两银子的月钱,得等中了秀才后,才会涨到十两,中了举人后,则是二十两,以此类推。 也就是说,这么一小瓶子香露,却是沈腾用一年的月钱才买来的……看来有些事情,她这个做姨母的得好生问问腾哥儿了! 心念电转之际,祁夫人嘴上却没闲着,笑道:“看你那副一毛不拔的样子,不过百十两的东西而已,也要我替你准备回礼,果然是吃定了我疼你是不是?” 顾苒已嚷嚷道:“表哥好偏心,前番我过生辰时,不过送了我一套瓷娃娃罢了,如今却送四妹妹这么贵重的西洋香露,我明儿见了表哥,可得让他给我也补上才是。” 不待祁夫人开口,顾菁已笑骂道:“瞧你那点子出息,哪有上赶着问别人讨要礼物的?再说素日表弟送你的东西少了吗,他这不是想着第一次送四妹妹东西,总不能太减薄了,才送了这香露的,下次他自然也就不这样了,不信你下次等着瞧。” 说得顾苒嘟了嘴:“好嘛,我不问表哥就是了,不过四妹妹这香露可得偶尔也借给我用用才成。” 见顾蕴点了头,才转嗔为喜起来,真正是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 娘儿们几个说得热闹,都没有注意到顾芷在得知沈腾送了顾蕴那么贵重的礼物后,眼里闪过的阴霾。 彼时周夫人也正与周望桂母女两个说体己话儿,周夫人既存了亲上做亲的意思,少不得要先问过女儿的意思:“……论年纪的话,小五和小七小八年纪都与蕴姐儿相当,只是你大嫂也是个强势的,一山不容二虎,若将蕴姐儿定给了小七,将来这婆媳之间还不定如何打擂台呢,家宅不宁不说,小七夹在中间也为难。倒是你三嫂性子绵软,我素日便嫌弃她立不起来,若是能将蕴姐儿定给小五,将来我和你爹百年后,我也不必担心你三哥一房没个顶事儿的,越发不如你其他几个哥哥家了,你怎么说?” 周望桂不防母亲竟存了这样的心思,怔了一下,才皱眉道:“这事儿怕是不成,顾家早与平家有言在先,蕴姐儿的亲事得她和平家都点头后,才能定下,我又是做继母的,万一别人以为我有什么不良居心,事情成了也还罢了,若不成,我岂非狐狸没打着,白惹一身骚?不行不行,这事儿娘以后还是别再提了。” 周夫人道:“别人会认为我们居心叵测,不过就是因为蕴姐儿嫁妆丰厚罢了,可咱们家也不是那只有空架子的人家,就算蕴姐儿没有那些嫁妆又如何,我看中的是她这个人,当然,有丰厚的嫁妆锦上添花就更好了。至于平家人和蕴姐儿自己,不是我自夸,我的孙子个个儿都是拿得出手的,也不算辱没了蕴姐儿,你总得试过之后,才知道平家人和蕴姐儿到底答不答应罢?若是他们答应,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等她过门后,我们家上下都善待于她,别人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便他们不答应,也不影响什么,我一样拿她当我的亲外孙女儿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母亲说得也有道理……周望桂不自觉缓缓点起头来:“咱们家的孩子,自然都是好的,只是这事儿我跟二爷提了也不管用,便跟侯爷提了也不管用,我总不能直接与蕴姐儿说罢?” “自然不能跟孩子说。”周夫人道,“我已经想好了,等你分娩以后,我就亲自去一趟保定府,一为当面向平老太太道谢,二便是与平老太太提及这事儿了,只要我们家拿出足够的诚意,想来平老太太也不会丝毫不做考虑,至少她也会打发了人偷偷去打听一番。我们家家风摆在那里,从你父亲到你几个哥哥都不是那等纳妾蓄小之人,我也不是那等非要儿媳日日立规矩的恶婆婆,压根儿不怕打听,就怕他们不打听,如此事情便至少便有三分了,既已有三分了,离事成还会远吗?” 周望桂把周夫人的话细细想了一遍,沉吟道:“听母亲这么一说,事情倒是大有可为了,不过离我分娩还早着呢,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娘可千万别当着蕴姐儿的面表现出来了,不然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周夫人笑嗔道:“这还用你教我,你娘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吗?倒是你,虽说如今胎已坐稳了,也不能掉以轻心,还得万事小心,更不能仗着胎坐稳了,就让女婿歇到你房里,我跟你说……”越发压低了声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