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他宝贝女儿的终身,还是更在乎他亲生母亲的生死!” 二爷那个性子,说好听点叫优柔寡断,说难听点就叫没有主见,像方才那样为了四小姐与太夫人对着来的情形,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不过太夫人连死给他看这样的狠话都放了,倒也不愁他不妥协。 齐嬷嬷忙应了,自往宁安堂走了一趟,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回来与彭太夫人道:“二爷没再说让太夫人去求长公主改变主意的话,只说能不能求了长公主,将大婚的日期尽量往后延,四小姐毕竟才十岁,不说及笄,总得有个十三四岁的,才好出阁罢。” 彭太夫人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冷哼道:“她如今若是十三四岁,我还不肯将她许给太子殿下呢,万一她能生下一儿半女,到底是皇太孙,就算坐不上那个位子,一个郡王总是跑不了的,纵是女儿,一个郡主也跑不了,她的后半辈子岂非又有指望了?话说回来,这样的事又岂是我能左右的,我也爱莫能助不是吗?” 说完打了个哈欠:“让人打水进来罢,忙了一整日,我也累了。” 齐嬷嬷忙应了,招呼小丫头子打了热水进来,亲自服侍彭太夫人梳洗一番睡下后,才嘱咐了值夜的琼芳几句,回了后面群房自家的小院子。 彭太夫人心情大好,躺下后很快便睡着了。 但很快她便被一阵凄厉的哭声惊醒了,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微光,就见她的床前竟站了个白色的影子,因其披散着头发她看不清那影子的脸,但那影子一开口,她便唬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儿昏死过去。 只因那影子叫她:“母亲,我是平氏啊,这么多年不见了,你想我吗,我在下面可想你了!” 平氏,竟是早已死了多年的平氏! “啊,鬼啊——”彭太夫人本能的尖叫起来,“快来人,有鬼……有鬼啊,快来人,救命……” 只是她叫了半晌,也不见任何人进来,连就在她外间值夜的琼芳也没有进来,她就更恐惧了,快速的缩到墙角后,便对着平氏厉声尖叫道:“滚开,你来做什么?如今人你我鬼殊途,你不好好儿待在你的阴曹地府,来人世间来做什么,这人世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识相的,就赶紧离开,我看在曾经婆媳一场的份儿上,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否则,就别怪我不念旧情,请了得道高僧来将你收了,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了!”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便是平氏刚死那一阵子,也不曾这样深更半夜的来找过她,她至多也就是做了一阵子的噩梦而已,哪像现在这般恐怖这般真实过?一定是平氏知道她算计顾蕴的事,来找她算账了,一定是的! 果然就听平氏阴森森的道:“我来做什么,母亲心里难道不明白?你害了我还不够,竟还敢那般算计我的女儿,你说我来做什么,自然是带你走了,也省得你活着再害人!” 彭太夫人吓得浑身直打颤,哭道:“我知道错了,我再不敢了,求你饶过我这一次……我明儿一早就去益阳长公主,说婚事就此作罢,以后也再不敢害蕴姐儿了,求你就饶过我这一次,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唔……” 只可惜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已被平氏挥舞着手上的白绫,缠住了脖子,当即呼吸困难,一个字也再说不出口了。 平氏缠住彭太夫人后,手上略一用力,便将彭太夫人扔到了半空中,然后再重重的摔下来,彭太夫人惊惧交加之下,只听见“咔擦”两声脆响,双膝间已是火辣辣的痛,她不由“嗬嗬嗬”的叫了起来,既是痛得受不了,也是希望她的声音能传到外面去,让人能及时赶进来救下她的命。 奈何外面依然没有人进来,她也已痛得再支撑不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中。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呼吸稍稍顺畅了一些,头上却是一阵阵的发凉,似是有人在拿刀刮过她的头皮一般,渐渐更是延伸到了额头上。 彭太夫人全身早痛到麻木,这会儿倒是感觉不到痛了,失去知觉前的那一刻,她脑中闪过的唯一念头便是,原来凌迟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痛苦。 平氏见彭太夫人晕了,先是重重踢了她一脚,也不管踢到她哪里了,踢完才冷哼道:“这样就晕了,果然是个欺善怕恶的!”然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待一切都忙完后,才提起桌上的茶壶,往彭太夫人脸上乱浇一气,听得她微弱的申吟起来,估摸着她快醒了,方敏捷的飘出窗外,运气跃上了房顶。 房顶上早有一个人等着她了,不是别个,正是冬至,一见她的身影,便低声问道:“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