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答应她,到底还说要与儿子儿媳们商量后再给自己准话,那沈腾的机会至少比周家少爷们的机会大;忧的则是看周夫人那副势在必得的架势,万一回头平老太太真被她打动了该怎么办,她毕竟只是姨母,话哪敢说得像周夫人那么满,万一回头九妹妹做不到该怎么办? 不过到了祁夫人这个年纪这个地位,若连这点城府都没有,也趁早别出门了,省得丢人现眼或是白得罪人,当下也笑着附和起周夫人的话来:“是啊伯母,三杯怎么够,怎么也得六杯才够,若是九杯就更好了,长长久久。” 一时酒席抬上来,自是平老太太与周夫人祁夫人坐了一桌,平大太太打横作陪,姑娘们坐了一桌,刚好六个人,倒是无意合了六六大顺的好意头。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相处,两位平小姐与三位顾小姐已经颇熟悉了,顾菁与平沅年纪相当,也都爱好书法,习的还都是颜体,在一起自然有的是话说,顾苒与平滢则都是跳脱性子,也是志趣相投。当然,平沅与平滢也没有让顾芷受到冷落,何况还有顾蕴在一旁周全,等到下午祁夫人带了女儿们告辞离开时,大家都是满心的依依不舍。 只是顾菁也不好说回去便下帖子请平家姐妹去自家玩耍的话,因为知道自己纵下了帖子,平家的长辈们也未必肯同意她们去,自己又何必为难她们呢?还有以后寻别的机会与她们再聚罢。 周夫人见祁夫人都带着女儿们告辞了,平老太太则一脸的倦容,也不好再多待,寒暄了几句‘自己过几日再来给平老太太问安,待小女满月后便带孩子来给外祖母磕头’后,由平大太太送到垂花门外上了车,再到大门外去与周指挥使回合后回密云去,且不多说。 却说平老太太送走客人们后,老人家上了年纪撑不住,便将平大太太和孙女儿都打发了,由贴身的嬷嬷扶着躺到床上,开始歇起中觉来。 只是身体虽很疲惫,意识却反倒出奇的清醒,等到贴身的嬷嬷半个时辰后奉命来叫她起身时,她倒比睡前更觉得疲惫了。 晚膳后,因为午觉没有歇好,平老太太便没有像往常那样留孙子孙女儿们在跟前儿玩笑,连顾蕴也一并打发去了平沅平滢住的小院儿,让她晚上就跟姐姐们睡了。 顾蕴估摸着外祖母累了是一方面的原因,只怕更重要的,还是有事情与舅舅舅母们商量,所以才会将他们这些小辈都打发了,也不多说,顺从的行了礼,同表哥表姐们一道退下了。 平老太太也的确有话与儿子儿媳们说,待孙子孙女们都离开后,她连一众服侍的人也都打发了,才把白日里祁夫人和周夫人提的事大略说了一遍,末了看向两个儿子:“这事儿你们怎么说?” 平大太太不防祁夫人竟也想把外甥与顾蕴凑做堆,不由惊呼道:“原来祁家表妹今日来除了道谢,也是别有用心哪!” 平大老爷与平二老爷闻言,第一反应与白日里平老太太一样,也是生出了一种“吾家有女初养成”的骄傲感,但随即平二老爷便先皱起了眉头,道:“平心而论,祁家表妹提的那位沈少爷如果样样都如她所说的那般优秀,那倒的确配得上蕴姐儿,可是谦哥儿又该怎么办?而且那样一表三千里的姨母婆婆,如何及得上亲舅母待蕴姐儿更贴心,我自来拿蕴姐儿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把她嫁到除了咱们家以外的任何人家,我都放心不下啊,那孩子,本就够苦了的……” 平二老爷说到最后,眼圈一红,说不下去了,说到底还是心疼儿子与外甥女儿,既想让儿子开心,又想护着外甥女儿一辈子。 平大老爷到底冷静自持得多,道:“周家不必考虑,能教出周氏那样跋扈女儿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人家,怎么只见那周氏跋扈,不见周家的奶奶少奶奶们跋扈?可见周夫人对待女儿和儿媳根本就是两套标准,纵然她说得天花烂坠,我们也决不能将蕴姐儿嫁到周家去!下次周夫人若再与娘提此事,娘直接回绝了她便是,不必再与她来婉拒那一套。她若还要多说,您就说这事儿是我决定的,有什么事儿,您让周大人找我说。” 平老太太也压根儿没考虑过周家,倒是沈腾,她还有一二分动心,闻言点头道:“我也没想过将蕴姐儿嫁去周家,蕴姐儿可没个亲兄弟,如今的弟弟更是周氏生的,将来她果真在周家受了委屈,难道还能指望周家的亲外孙替她出头不成?纵有我们,也难免有顾忌不到的时候。倒是那位沈少爷,我觉得见上一见也并无坏处……” 话没说完,平二老爷已急道:“娘,那谦哥儿怎么办,他可还等着这次过了府试后,便让我登门替他提亲呢!” 平老太太叹一口气:“你下午是没听见周夫人的话,什么他们家说是蕴姐儿的外家,其实并不是亲的,别人也不会说他们家拿了蕴姐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