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羡慕她的?”金嬷嬷笑道:“而且夫人还能再操心几年,等明儿大少奶奶进了门,您才真是享清福了!” 说得祁夫人眉眼越发的舒展,她是有那么一二分羡慕周望桂现下的清闲,可真要她跟周望桂换,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也就嘴上说说而已。 因笑道:“等韬哥儿娶媳妇,总得七八年去了,等曜哥儿娶媳妇就更遥远了,我且有得累呢,果然是天生的劳碌命!罢了,不说闲话了,正事要紧,不但太夫人身边的丫鬟,五小姐身边的丫鬟到年纪的此番也一并放出去,还有她屋里的婆子们,瞧瞧把五小姐教得浑身的小家子气,全部换了,另挑一批懂规矩的教五小姐去……唔,我明儿打发人去问问二弟妹,最好她这个做嫡母的能打发两个婆子过来,这也是她为人嫡母应当应分的事不是吗?” 金嬷嬷笑道:“二夫人一定很愿意尽这个本分的。” 当下主仆二人又说了一回话,眼见时辰实在不早了,金嬷嬷才让人打水进来,服侍祁夫人歇下了。 次日,顾蕴因要去平府看望外祖母,打早起来梳洗妆扮毕用过早膳后,便去了朝晖堂向祁夫人辞行。 还没到得朝晖堂呢,远远的就看见一身素淡装扮的顾葭领着个丫鬟侯在院门外,那丫鬟手里还提着个食盒,想是顾葭又“亲手”做了什么吃食过来孝敬大伯母。 瞧得顾蕴主仆过来,顾葭咬了咬唇,低头飞快的掩去眼里的一抹恨意后,才几步迎了上前,笑着屈膝给顾蕴行礼:“姐姐也是来给大伯母请安的吗,真是好巧,不如我与姐姐一块儿进去?” 顾蕴哪里耐烦理会她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越过她径自进了朝晖堂的院门,顾葭见了,忙也要跟进去。 只可惜才走出一步,已被才还对顾蕴殷勤得恨不能趴到地上去舔顾蕴鞋底的看门婆子伸出手臂,皮笑肉不笑的挡了驾:“五小姐,大夫人早说过了,您只要服侍好太夫人即可,大夫人这边有的是丫头婆子,实在不需要您亲自做这做那的,您还是请回罢,别让奴婢们难做!” 顾葭霎时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颤。 本来这样的情形过去几日她已见得多了,早不复最开始的悲愤与屈辱,何况本就是打定了主意做小伏低来的,被人骑到脖子上原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是她自己先弯下腰来的不是吗? 可看门婆子对顾蕴的殷勤和谄媚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凭什么一样都是显阳侯府的小姐,一样都姓顾,一样都流着顾家的血,顾蕴就能如众星捧月般受尽万千宠爱,大伯父看重大伯母宠爱姐姐们捧着,自己却连区区一个最下贱的看门婆子都敢给自己瞧,就更不必说府里上上下下的其他人了? 究其原因,还不是顾蕴有个得力的外家,有疼爱她的外祖母和舅舅们事事替她筹谋,而自己却只是一介卑微的庶女,别说有得力的外家撑腰了,如今没了祖母的庇护,连自保都难,更别提救姨娘于水火之中了,——可又不是她愿意托生为一介庶女的,她难道就不想众星捧月,人见人爱吗? 顾蕴自不知道顾葭这会儿在想什么,她也没兴趣知道。 她进门给祁夫人请过安辞过行后,便行礼退了出去,在出门这件事儿上,祁夫人向来是不过多限制她的,既是知道她本身是个能干稳重的,也是因为知道她手下能人辈出,断不会让她出事。 不想出了朝晖堂,却见顾葭竟还没走,而是红着眼圈站在门外,既不再坚持让看门的婆子进去替她通传,也不离开,就那么站着,也不知是在跟祁夫人赌气,你不见我我就不走了,还是在跟自己赌气,就不信我坚持到底依然没有个好结果? 顾蕴嘲讽的勾了勾唇角,仍是正眼不看她,领着锦瑟与卷碧便扬长而去了。 只是才走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顾葭满是委屈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姐姐!纵然我姨娘当年做错了事,可错的是她又不是我,我是无辜的呀,您为什么始终要对我这般冷漠这般无情,我有什么错,托生到姨娘腹中,难道是我能选择的?若我能选择,我难道就不想像姐姐一样人见人爱,众星捧月吗?姐姐,我终究是您的亲妹妹,身上流着与您一样的血,我求的也不过就是在夹缝里能挣出一条生路来而已,难道连这样一个卑微的愿望,您都不肯给我实现的机会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她是无辜的,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顾蕴仍不想理会顾葭的,可听得这话,又实在忍不住,索性转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