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不想让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连累你大伯父的官声和阖府的名声罢了,你放心,待回府后我把事情回了你大伯父,便会即刻处置那老不死的,以后她休想再掀起任何风浪来了!” 顾蕴见祁夫人说话时满眼都是森然,知道她已是将彭太夫人恨到骨子里了,因说道:“彭太夫人再死有余辜,到底也是显阳侯府的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我们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彭五太太婆媳打死,我又怎么会怪大伯母。” 早间祁夫人借了顾蕴的人亦即罗镇杨桐,让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回盛京,去请彭家的老爷太太们即刻赶来报恩寺以后,便亲自去找到报恩寺的住持,说自家昨夜失了东西,怀疑是内鬼通外贼,要尽快审查一下,请住持帮忙将她们住的院子临近几个院子的香客都请到别地儿去安置,以免事情闹大了,于显阳侯府和报恩寺彼此的名声都不好听,并示意丫鬟送上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报恩寺的住持与盛京城的高门大户打惯了交道,如何不知道祁夫人所谓的‘失了东西’只是借口,定是有什么不能让人听到半点风声的阴私事发生了,住持深知知道得越多便死得越快的道理,所以什么都没说,接过银票与祁夫人道了谢,便自安排人请附近院子的香客往别处安置去了。 如此等彭大老爷彭大太太夫妇和彭五老爷彭五太太夫妇,并彭五少彭九小姐的父母彭七爷彭七奶奶都赶到时,周边已全部清过场,任他们如何鬼哭狼嚎呼天抢地都不怕了。 至于为何会连彭大老爷彭大太太也一并请了来,却是祁夫人特意吩咐罗镇杨桐的:“你们不但得将彭五老爷彭五太太请来,还得连彭大老爷彭大太太一并请来,若他们问原因,你们就说彭五少爷与彭九小姐在报恩寺行那有违人伦的不堪之事,让人撞了个正着,请他们即刻赶过来,不然我可保证不了这事儿能遮掩到什么时候。” 反正罗镇与杨桐深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又是顾蕴的心腹干将,不怕他们出去乱说,而若只是请彭五老爷一房的人来,事情岂非就要被他们遮掩过去了,就算这事儿不能宣扬得人尽皆知,至少也要让彭家内部的人都知道,如此才好让彭五老爷一房成为众矢之的,内外交困! 彭家这些年虽落魄得厉害,日子越发过不下去了,彭大老爷却依然以自家乃书香门第自居,哪里受得了自家的小辈竟然做出乱伦这样的丑事来?哪怕明知道二人多半是被陷害的,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路上依然气得够呛。 等到了地方,让人捆了彭五少与彭九小姐,铁青着脸向祁夫人说了句:“都是我治家无方,让大外甥媳妇见笑了,我这便带这两个孽畜回去发落,定不让他们污了我彭家的清名!”便要告辞离开。 也不怪彭大老爷脸色那般难看,当时彭五少与彭九小姐虽然都已穿好衣裳了,但二人神色间隐约的餍足与媚意,还有脖颈间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但凡是过来人,谁又瞧不出是怎么一回事?让彭大老爷想睁眼说瞎话说一句‘二人是被人陷害的,他们是清白的’都做不到。 彭九小姐被两个婆子捆起来推搡着往外走时,却忽然如梦初醒般醒大哭起来:“娘,祖母,我是被人陷害的啊,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好好儿的在自己屋里睡觉,谁知道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还与哥哥……娘,祖母,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你们可千万要给我和哥哥做主啊……” 她这一喊,彭七奶奶与彭五太太也相继回过了神来,如今遭了殃的可是他们五房唯一的儿子和嫡长女,儿子是给他们五房传承香火的有多贵重且不说,女儿也是要留着这一两年内结一门好亲来帮衬家里的,一样也是贵重得紧。 可如今,两个孩子都给毁了,等同于他们五房全被毁了,叫他们以后怎么活?这是生生在逼他们五房所有人都去死啊! 彭七奶奶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四下里看了一圈,没有找到她第一个就想到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的顾蕴,祁夫人与周望桂倒是在,可她就算已气疯了也不敢惹二人,于是只能将仇恨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圈椅里,一直木着一张脸,瞧着像是事不关己,实则已绝望得恨不能立时晕过去的彭太夫人身上。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想算计自己的亲孙女儿是你的事,你为何非要将我的儿女们也拉下水,你将他们的后半辈子都毁了呀,我今儿不打死你,我再不活着……老不死的,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彭七奶奶恨恨的看了彭太夫人片刻,忽然就发狂般扑上去,将彭太夫人从圈椅里拖出来便推搡到地上,骑到彭太夫人身上一边大骂她一边殴打起她来,癫狂凶悍得简直比市井泼妇更甚。 彭太夫人别说还手了,连招架之力都没有,情急之下,只得叫着彭五太太的名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