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大邺的太子宇文承川了。 宇文承川行至大殿正中站定后,便撩袍单膝跪下了,朗声说道:“不孝子承川叩见父皇,祝父皇圣体康泰,万寿无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心而论,若非是在这样的场合,宇文承川又自称‘不孝子承川’,皇上还真没法儿将眼前这个健康挺拔的人,与自己那个常年病弱,以致连自己身为父亲,都时常记不起他具体长什么模样儿的长子联系在一起,这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嘛!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脸也的确还是以前那张脸,皇上看见如今这样的宇文承川,又岂能不多少生出几分由衷的高兴来,因笑着冲宇文承川坐了个抬头的动作,道:“我儿平身。” 待宇文承川谢了恩站起来后,方又问道:“如今你的身体可都已大好了?枯竹大师一向可好?你既跟着枯竹大师修身养性,今年的万寿节尤为难得,你怎么不请了枯竹大师一道进京来,朕也好就近聆听大师的高见,深入体会佛法的博大精深!” 宇文承川朗声回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经大好了,儿臣临行前也邀请了大师一道进京,只大师上了年纪,自年前身体便有些不适,到五月里更是病得越发重了,将养了整整一个多月,方复能下床,如此自然颠簸不得了,儿臣亦不放心大师的身体,这才会一直耽搁到上个月月底才从凌云峰动身回京,且喜一路上还算顺利,整好赶上了与父皇磕头拜寿,不然儿臣就真是没脸见父皇了。” 说完朝殿外一扬声:“把苍鸟敬献上来!” 便有两个人各捧着个被黑布笼罩着的笼子走了进来,待小心翼翼的放下笼子,给皇上行过三跪九叩大礼后,二人方揭开外面的黑布,将笼子举过头顶,露出了两只苍鸟的真面目。 众人忙都齐齐看过去,想看看苍鸟到底长什么样儿,就见两个笼子里果然各站了一只块头足足比普通天鹅还大了约一倍的鹰,难得的是两只鹰一黑一白,虽已被关在笼子里了,依然高昂着头,一双眼睛犀利无比,好不威风凛凛。 有懂行的人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是海东青!竟是海东青!这可是真正的神鸟,一万只鹰里才能出一只!” 这话一出,人群再次小小的骚动起来,都是又惊又叹,不过到底大家都还不至于失了分寸,所以所叹者不过‘太子殿下果然孝心可嘉’、‘皇上果然乃得道明君也’云云。 宇文承川充耳不闻,只笑向皇上道:“儿臣这些年先是病弱,后又随着枯竹大师在凌云峰修养,虽知道父皇富有四海,什么都不缺,儿子既拿不出什么东西来,纵拿得出,也都是来自父皇的赐予,可父皇的五十大寿,儿臣若不送上自己的贺礼聊表寸心,儿臣也未免太过不孝,所幸机缘巧合让儿臣遇上了这对儿苍鸟,想着此乃祥瑞之兆,这才诱捕了来献与父皇,希望父皇能喜欢。” 此言一出,因才见了苍鸟而笑容满面的皇上还未答话,坐在皇上旁边的宗皇后已先笑道:“太子孝心可嘉,贺礼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如今你能健健康康的回来,便是给皇上最好的贺礼了,皇上,您说是吗?” 顿了顿,又赞叹道:“枯竹大师果然不愧为我大邺第一高僧,昔年太子的病真正是让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谁知道枯竹大师竟能短短几年便与太子根治了,大师果然神人也,只是大师既这般神通广大,如何却治不了自己的病呢?不然此番皇上便可以与枯竹大师细论佛法了。” 这话只差摆明了说这些年宇文承川的病弱是假象了,不然怎么所有太医都对他的病束手无策,却被一个连自己生病了都治不好的枯竹大师给治好了,枯竹大师再是高僧也只是人而非神不是吗?显然宗皇后至今还未熄过治宇文承川一个欺君大罪的念头。 下首林贵妃也掩袖笑道:“枯竹大师既这般神通广大,太子更该请了他老人家与你一块儿进京才是,如此皇上便可以真正万寿无疆了!” 林贵妃这话说得比宗皇后的还要高明,半个字都未提及宇文承川昔年的病弱着实可疑,意思却与宗皇后是一个意思,这已斗了二十多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