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点头应了:“方才也只是为了等你,闲着也是闲着才做的。”说着挣开他的怀抱,将针线都收好后,才道:“今日一切都可还顺利,没出什么岔子罢?” 宇文承川点点头:“前儿益阳长公主身边的嬷嬷才无意在她面前提及了你,今日她便已与皇后说起了你,老二老三今日也私下会过面了,想来赐婚圣旨至多两三日,就该下了,毕竟如今他们比我们还要担心夜长梦多。” 顾蕴笑道:“你也真够有本事的,连益阳长公主身边的嬷嬷都能收买,也算得这般精准,益阳长公主一定会在皇后跟前儿提起我,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知道你才是那只真正的黄雀!” 宇文承川心下得意于她对自己的肯定,对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是比自己女人夸赞肯定自己来得更高兴的? 但想着皇后马上要塞不知道多少个女人给自己,又得意不起来了,看向顾蕴一脸欲言又止的道:“其实我今儿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知道后,可别生我的气……” 顾蕴看他一脸的歉疚,再想想宗皇后如今能出的明招实在不多,已约莫猜到他要与自己说什么了,点头道:“你说。”她始终都是那句话,只要他与自己一条心,自己便没什么可怕的。 果然就听宇文承川吞吞吐吐道:“今儿益阳长公主与皇后出了个主意,说我依例该有两名良娣,四名良媛,十名才人,我如今已是这么大的年纪,身边也是时候该添几个服侍的人了……我打算以此为条件,将东宫要到手,我是不在乎能不能入住东宫,反正我就算不住东宫,一样是大邺的太子,可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一块儿受委屈,何谓‘正室正房’?堂堂嫡妻主母、东宫太子妃,整个皇宫仅次于中宫皇后的人物,却连正房正室都没的住,反而只能委屈你住景祺阁这样的偏房偏殿,我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顿了顿,“可我眼下又没有旁的法子能尽快要回东宫,皇后与贵妃一句‘东宫年久失修,总得先修葺一番才能住人’,便足以让礼亲王和礼部的人哑口无言了,内务府的正副总管皆是她们的人,由来都是阎王好斗,小鬼难缠。但你放心,那些女人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将来待大局定下来以后,我更是会即刻将她们都遣散了……在我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之前,我没办法管住世人的嘴,让世人不说你‘善妒’,但将来,我便让他们说,他们也不敢说了!” 宇文承川说完,便眼也不眨的盯紧了顾蕴的脸,惟恐漏看了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她若肯与自己生气还是好的,就怕她明明生自己的气了,却不表露出来,只回头慢慢的疏远自己。 不想顾蕴却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冷脸,反倒笑了起来:“你处处都为我着想,不想委屈我住偏房偏殿,不想我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当得名不副实,不想我将来被世人诟病‘善妒’,我又怎么会生你的气,我若真生了你的气,以后还想不想你对我好了?当然,你要是敢看那些女人一眼,或是真进了她们的房门,我会如你所愿生气的,还绝不会是小气,你要试试吗?” 宗皇后也不想想,她这个嫡母与宇文承川之间都已是不死不休了,就算宇文承川不考虑自己这个未来太子妃的感受,宠爱她送的女人的可能性也极小啊,宫里又不是没有其他女人了,便宫里没有合适的,宫外也没有? 说来有这样一个婆婆,于自己反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她的存在可以帮助自己与宇文承川相处得更好,心贴得更紧不是?她得有多蠢,才会在明明形式对自己大好,宇文承川满眼满心都是自己,惟恐自己受一丝一毫委屈的情况下,因为一件还没发生的事与他闹与他生分,这样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她脑子被门压了才会做! 至于那些女人,哼,将来待她过门后,一个个儿都安分守己也还罢了,她为了名声,自然不吝于养着她们,她前世那么多年名满盛京的“贤妇”绝不是白当的;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谁让她从上辈子起,便不是个吃亏的脾气,想让她吃亏的,都让她弄死了! 宇文承川见顾蕴是真的没有生气,方松了一口气,继而便越发愧疚起来,握了顾蕴的手再次允诺道:“你放心,我说了这辈子只你一个,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绝不会让你白受了今日这番委屈的!” 顾蕴反握了他的手,笑道:“你又来,话说得多了,可就没效果,只会让我觉得肉麻觉得矫情了,索性以后都别说了,只看实际行动,一辈子过到头,我自然就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了。” 宇文承川微红了脸,也觉得自己有些婆妈了,“嗯,我以后再不说了便是,你只看我的实际行动。” 顾蕴点点头,善解人意的岔开了话题:“你趁此机会要回东宫是明智的,入主了东宫以后,东宫的属官并詹事府的一应编制方能慢慢的建立健全起来,你总得有一套自己的班底,总得慢慢培养起一批自己的臣下来,不然光靠着韩大人十一爷和你在六部的那些暗线,至多也就能攻人不备的取得一些小打小闹的胜利,要成大事还是指望不上。” 看皇上连日来的行事作风,显然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