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个“皇后娘娘”的,什么东西,实在可恶至极! 顾蕴在一旁看在眼里,忙笑道:“大伯母,我院里的东西厢房一直空着,不如就让两位嬷嬷住了,如此便既不会委屈了两位嬷嬷,又不至于误了她们的差事了。” 两个奴才既然上赶着来找不自在,她自然要成全她们! 祁夫人还待再说,但见顾蕴冲自己眨眼睛,也就忍气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头吩咐金嬷嬷:“你先领着两位嬷嬷去四小姐院里瞧瞧屋子,缺什么只管打发人去库房取去,务必要让两位嬷嬷住得舒坦了,不然回头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别说你了,连我这个一品侯夫人也未必吃罪得起!”说到最后,到底还是忍不住带出了几分怒气来。 金嬷嬷忙屈膝应了,含笑上前对向邓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两位嬷嬷随我来。” 向邓二人知道祁夫人必定是有体己话儿与顾蕴说,这才会迫不及待的想将自己二人打发走,但她们再有恃无恐,也不至于不识趣到明明祁夫人都动怒了,还继续与祁夫人硬顶的地步,这里毕竟是显阳侯府,而非景仁宫,是以二人终于没有再多说,只冲顾蕴祁夫人屈膝一礼,道了一句:“那奴婢们就先退下了。”随金嬷嬷去了。 祁夫人这才急声与顾蕴道:“她们两个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关键还是皇后娘娘指派来的,就算我们都知道她们只是狐假虎威,一样打不得骂不得,你让她们住到你的东西厢房去,是打算以后连在自己屋里说话都不敢高声了,连睡觉都得睁一只眼不成?真是个傻丫头!” 顾蕴却笑道:“大伯母别担心,她们再是皇后娘娘打发来的,说到底也是奴才,她们若恪守本分也就罢了,若真敢欺到我头上,我自然有的是法子收拾她们,大伯母只管放心罢,我吃不了亏的。” 祁夫人见她一脸的胸有成竹,想着她自来厉害,那两个嬷嬷在她手里还真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去,方心下稍宽,皱眉道:“罢了,只要她们不是太过分,你忍忍就忍忍罢,到底皇后娘娘为尊为长,你打狗尚要看主人,万一将来皇后娘娘借此磨搓你,你还不是只能白白受着?旁的不说,皇后娘娘只在你去晨昏定省时不让你进去,却又不让你离开,让你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不但身体吃不消,脸面更是丢了个精光,你又能怎么样呢?” 周望桂也道:“若是普通人家,你倒还可以破开脸面与她大闹一场,我们也不会白白看着你受委屈,可那是天家,太子殿下与你都不能不顾名声,我们也没法为你出头撑腰,你还是三思的好。” 顾蕴知道祁夫人与周望桂都是为自己好,一向信奉一力降十慧的周望桂也这样劝自己就更是难得,十分乖巧的点头应了:“大伯母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让儿媳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的招数,的确是让人身体吃亏面子受损的好招,可也得看是针对谁,若宗皇后针对的是三皇子妃,自然没人说什么,谁让她是三皇子的亲娘,可若针对的是她,宗皇后就等着谣言满天飞罢,她倒巴不得将来宗皇后能这样对她呢,届时她就等着看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还如何再‘以德服人’了! 当下顾蕴又与祁夫人周望桂说了一会儿话,在祁夫人屋里用了午膳,才让锦瑟卷碧簇拥着回了饮绿轩。 半道上,卷碧便忍不住满脸担忧的说开了:“小姐,您真的有办法收拾那两位嬷嬷吗,她们到底是皇后娘娘派来教您规矩的,万一届时她们就趁教您规矩之时磨搓您呢,您也奈何不了她们不是?这可真真是癞蛤蟆咬不死人,恶心也恶心死人了!” 顾蕴笑道:“她们便想磨搓我,也得我在规矩上头能有让她们挑剔的地方才是,而且这可是我的地盘,岂是她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若是她们识趣,大家自然和睦相处,否则,如今婚期还没定下,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将她们搓圆捏扁了。” 前世做了那么多年的侯夫人,想在规矩上头挑她毛病的人,她敢说至今还没有生出来! 锦瑟与卷碧却仍是忍不住忧心忡忡,“可就算小姐一时治住她们了,她们终究还是要回宫去向皇后娘娘复命的,届时她们在皇后娘娘面前告小姐一状,皇后娘娘因此对您不喜了,可如何是好?” “她们不告我的状,皇后娘娘就会喜欢我了?皇后娘娘不喜欢我,我就坐不稳太子妃的宝座了?”顾蕴反问。 从赐婚圣旨下了那一刻起,便注定宗皇后不会喜欢她这个太子妃庶长媳了,同样的,从赐婚圣旨下了那一刻起,她是太子妃这个事实便谁也轻易改变不了了,既然如此,她干嘛要委屈自己,她倚仗的从来不是宗皇后之流喜不喜欢她,而是宇文承川在不在乎她好吗! 锦瑟与卷碧这才恍然大悟,是啊,既然皇后娘娘说什么也不会喜欢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凭什么还要委屈自己,连两个奴才的气都只能受着?那自家小姐这个太子妃当来还有什么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