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长嫂又是太子妃,自然更不能例外,待会儿回去时,你便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好生裁几件新衣裳穿,说话间就该过年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是太子的体面不是?” 还说要给顾蕴过生辰,“本宫方才与淑妃庄妃商量小年夜宫里的家宴时,才想起小年次日便是你的生辰,这是你嫁给天家后第一个生辰,可得好生热闹一番才是。” 叫宗皇后如何能不眉开眼笑,她与林贵妃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却碍于要在皇上和天下人面前竖一个贤良端方,宽容大度的贤后形象,一直奈何不得林贵妃,谁知道顾蕴不但接连两日让林贵妃没脸,还紧接着立刻给了林贵妃一个如此大的教训,若顾蕴不是宇文承川的太子妃,不是注定要与自己母子站到对立面的敌人,宗皇后都忍不住要喜欢上顾蕴了。 顾蕴忙起身笑道:“臣媳年小德薄,又不是整生,岂敢大肆庆贺,没得白折了臣媳的福,母后若实在心疼臣媳,就把您的福气赏一些给臣媳也就是了。” 宫里上有皇上皇后并各位太妃,下还有六宫妃嫔,她长辈们俱在还不是整生,又才新进门几日,就大肆庆贺,是嫌自己和宇文承川的名声太好,巴不得人说她浪费,说她轻狂才好么? 宗皇后却笑道:“纵不大肆庆贺,也要加几桌菜,大家也要送上贺礼聊表心意才是,既是本宫先提出此事的,本宫就来个抛砖引玉罢,太子妃你且说说,想要什么礼物,本宫若按自己的心意赏了你,你万一不喜欢,也是不美,索性你直接告诉本宫你想要什么,本宫便送你什么,如此岂非皆大欢喜?” 真的自己想要什么,她便送自己什么? 顾蕴不由思忖起来,说来马上就要过年了,东宫账上和库里却没几个银子,当然,主要是因为当初宇文承川将拨给他的二十万两建府费都用来给她下聘了,然后她又将那些聘礼泰半陪嫁了回来,相当于那些银子只是从宇文承川手上转到了她手上,其实如今仍在东宫,只没有入东宫的公账而已。 可她凭什么要用自己的银子,去养东宫那些个不忠于宇文承川和她的人,尤其是胡良娣徐良娣等宇文承川名义上的嫔妾们?那些人既然至少一半都是宗皇后安排去东宫的,自然该让宗皇后来养,所谓拿谁的银子替谁办事,这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何况她才帮了宗皇后这么大一个忙,宗皇后不该答谢她吗? 念头闪过,顾蕴已满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既然母后执意要赏臣媳,长者赐不敢辞,臣媳就却之不恭了。不瞒母后,臣媳昨儿瞧了东宫的账册后,方知道东宫库房竟然空空如也,可马上就要过年了,旁的且不说,只说年节下太子殿下和臣媳赏人的金银锞子,只怕就没有几千上万两下不来,就更别说其他的花销了,臣媳为此愁得一晚上都没睡好。母后既要赏臣媳生辰礼物,就酌情赏臣妾一些黄白之物罢,虽俗了些,反而更能解臣媳的燃眉之急,还请母后千万不要笑话臣媳俗不可耐才好……” 一席话说完,脸已快要垂到胸口了,一副羞臊得恨不能地上能立刻裂开一条缝,好叫她钻进去的样子。 宗皇后就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氏竟就这样当着满殿妃嫔和宫女太监的面儿,说东宫库里没有银子,连过年打赏的金银锞子都凑不出来,明晃晃的向她要起银子来?! 等回过神来,再看顾蕴一直低垂着头,一副受气无助的小媳妇儿样,宗皇后气急反笑,谁不知道东宫的银子都叫那个婢生子拿去给她这个太子妃下聘去了,以致她的聘礼和嫁妆都比自己这个皇后当初大婚时还要风光,她既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如今反倒还当众对她哭起穷来,怎么世上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什么都说的出来,什么都做得出来之人! 可顾蕴想要什么,她便送她什么这话是宗皇后自己先说的,她只能咬牙强笑向众妃嫔道:“你们听听,满盛京公认的大财主,竟对着本宫哭起穷来!” 林贵妃才倒了霉,众妃嫔谁还敢介入宗皇后和顾蕴之间的战争,一个个的便只是配合着掩唇笑上几声,并不接宗皇后的话。 顾蕴却是微微抬头冲宗皇后羞赧一笑,小声道:“臣媳原也没脸向母后哭穷的,可东宫库里的确没有多少银子了,距离发月钱又还有大半个月,太子爷也没有私产,又不肯让臣媳动用嫁妆,说什么自己堂堂一国太子,受不了被人说‘吃软饭’……母后若是为难,就当臣媳什么都没说,臣媳下去后再想法子便是。” 她就不信宗皇后有脸当着这么多妃嫔的面儿,说得出她的嫁妆原就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东宫的银子,让她拿那些银子打赏下人,操办年事甚至养活全东宫上下的话来,就是在民间,婆婆尚且不敢公认谋划儿媳的嫁妆呢,女子的嫁妆本就是女子的私产,她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根本轮不到婆家甚至夫君来支配,而养活儿媳却是婆家的责任,不然怎么会有“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说法? 何况她已先拿宇文承川受不了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