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竟出了岔子,惹得皇上疑上了她,不但让贤妃韵妃宁妃都白得好处,还让妙贵嫔圣宠更甚从前了,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唯一的安慰,也就只是妙贵嫔自此不能生了,总算不是一无收获。 可贤妃与韵妃的上位无疑将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麻烦,这两人也都是有皇子的,娘家也都不弱,万一因着这次晋位,她们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来,他们岂非猛虎未退,又来恶狼?到底是谁在背后做手脚,等她查出来了,一定将其碎尸万段! 林贵妃也懊恼得不行,彼时正屏退了满殿服侍的人,在与心腹女官低语:“本宫明明就没在绿霓居小贱人的补药里加麝香,那里面是怎么会多出一味麝香来的?这事儿务必要尽快查清楚了,不能我们和皇后在前面斗得你死我活的,到头来好处却让别人白捡了去!” 饶再恨妙贵嫔,林贵妃也不会傻到以身试险去陷害她,万一将自己填限进去,岂非白白便宜了皇后?所以她利用甄婕妤谋害妙贵嫔,不过只是做给宗皇后看的,这后妃二人斗了几十年,又岂会一点不了解彼此的,林贵妃确信只要宗皇后知道自己出了手,一定会也跟着出手,届时即便事发,也只会查到自己身上,而查不到她身上。 所以妙贵嫔的补药里,从头至尾都没有麝香,林贵妃这一出计中计,不止是要坑妙贵嫔和甄婕妤,更重要的还是要坑宗皇后。 万万没想到,太医竟然一开始便在妙贵嫔的补药里查出了麝香,那这麝香是谁加的?不把那个人尽快找出来,谁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在背后又捅她一刀? 她的贴身女官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到:“娘娘,您说会不会是贤妃或是韵妃所为?这次所得好处最大的,就是她们两个了,她们又都有皇子,心里会有非分之想,也是人之常情。” 林贵妃闻言,咝声道:“本宫也想过这个可能性,尤其是贤妃,她这阵子奉旨协理六宫,要人不知神不觉的动手脚可不是易如反掌,韵妃也是,阖宫儿女双全的妃嫔,可就她一个,明里暗里捧她臭脚的人也不少……这阵子多注意她们两个,胆敢算计到本宫头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主仆两个都没往陆宁妃身上想,一来后者虽长袖善舞,在宫里人缘不错,家世却不显,二来她已那么大的年纪,让她生儿子她也生不出来了,就算妙贵嫔再得宠于她也没有影响,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陆宁妃没有儿子,争得头破血流也是白争,所以她有什么理由谋害妙贵嫔? 连陆宁妃林贵妃都不怀疑,自然更不会怀疑妙贵嫔自己了,就算那小贱人表现得再冷情再清高,说到底也是在意皇上宠爱的,不然要留住男人的心不容易,要将一个男人往外推还不容易?端看她自己愿不愿意罢了,所以冷情也好清高也罢,都是装的,都是在欲擒故纵,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手? 林贵妃待贴身的女官应了,才又沉声道:“再传话给乾儿,让他加快物色绝世美人儿的进度,皇上表面看似不追究此番之事了,但正是因为皇上心里已恼了皇后与本宫,才会不追究的,不然他就继续彻查下去了,就是因为他心里已认定皇后与本宫都脱不了干系了!本宫要挽回皇上的心已是不能够,只能寄希望于新人了,绿霓居的贱人说到底就仗着一张脸而已,等有了比她更漂亮的新人,本宫就不信,皇上还会继续专宠她!” 但不管宗皇后与林贵妃心里有多惊怒与不安,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至少表面上她们都沉寂了下来,整个阳春三月里,后宫依然以妙贵嫔所受到的近乎专宠最引人注目。 只是经过了前番之事,皇上也明白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偶尔也会翻别的妃嫔的绿头牌,或是去别的妃嫔宫里坐坐了,所以妙贵嫔才受的是‘近乎专宠’,而不再像二月那样一枝独秀了。 三月过完,进入四月,整个皇宫都为六皇子的大婚而百般忙碌起来。 顾蕴身为长嫂,与陈淑妃也算是颇有交情,自然少不得时常去承乾宫帮着陈淑妃料理一些琐事,权当打发时间了。 到了四月十六婚礼当日,顾蕴更是一早便到了宗庙的正殿里等候,普通皇子大婚自然及不上当初她与宇文承川大婚隆重,却也要在宗庙里行礼,然后在宫里设的新房住满三日,再回到六皇子的府邸里去。 傍晚时分,新人被簇拥着进了宗庙,顾蕴见六皇子眉目舒展,一脸的笑,新娘子洪氏也是一脸掩饰不住的羞喜之意,知道二人都对这门亲事极满意,心里也不由为二人高兴起来,想到了当日她与宇文承川大婚的情形,眼下已是四月中旬了,照宇文承川上封信说的大概归期算来,至多半月,他就应当能回来了罢? 果然到了四月底,宇文承川一行终于风尘仆仆的回京了,虽然他回京之后便不得不先去乾清宫给皇上请安复命,不能第一时间回东宫与顾蕴相见,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