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儿臣长到这么大,连父皇都没弹过一指甲,如今大皇嫂却说打儿臣就打,还青天白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儿臣以后都没脸出门见人了……” 林贵妃则趁女儿哭泣的空隙,把事情大略与皇上说了一遍,当然,是于他们有利的版本,既已到了御前,林贵妃自然不会傻到拖自己女儿的后腿,就算不能让皇上惩罚顾氏那贱人,能让皇上心里厌了她,也是好的,“臣妾知道皇上近来恼着臣妾,本不想来惹皇上更生气的,可如今是皇上还在,太子妃就敢为了区区一个宫女,如此公然的作践自己的小姑子了,等明儿……,不但雅儿,其他皇子公主指不定都得让太子妃作践成什么样儿,所以臣妾才会壮着胆子过来了,还请皇上千万为臣妾母女做主啊!” 一席话,说得皇上的脸色阴晴不定起来,五公主在他面前自来乖巧懂事,他当然毫不怀疑的就信了林贵妃和五公主母女两个的说辞,且林贵妃最后几句话,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如今是他还在,太子与太子妃当然一副至孝至悌的样子,等他哪日不在了,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他的其他儿女,毕竟那时候谁也大不过他们夫妻了,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念头闪过,皇上已叫了何福海:“即刻打发人去东宫传太子与太子妃过来,朕要当面问他们,如此恃宠而骄,不贤不悌,眼里可还有朕这个君父!” 何福海忙领命退下,自安排人往东宫传话去了。 其时宇文承川已回了崇庆殿,正安慰顾蕴:“义父手下也有几个大夫,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们还要高明几分,等入了夜,我便让东亭和冬至安排他们入宫与卷碧诊治,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顾蕴闻言,抽泣着点了点头,道:“我正想与你说这个,王太医说,卷碧就算侥幸保住了性命,双腿只怕也废了,你能不能与那几个大夫说,尽全力保她性命无虞的同时,也尽全力保她的双腿?她为了服侍我,至今都还没成亲,若是双腿真的废了,以后还能找到什么好亲事,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害了她!” 话没说完,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 看得宇文承川大是心疼,他和她相识相恋这么多年,几时看她这般伤心过,忙拿了帕子温柔的给她拭泪,道:“你放心,我会吩咐他们,务必保住卷碧的腿的,你别哭了好吗,我心都快让哭碎了。” 顿了顿,又道:“便是卷碧双腿真好不了了,本太子亲自给她保媒,还不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任她挑?我们再许以她未来的夫君高官俸禄,让她跟着夫荣妻贵,这辈子也就过了。” 顾蕴却仍打不起精神来:“真心想娶她为妻,一辈子疼她爱她和为了高官厚禄,为了讨你的欢心娶她,这能一样吗?我才不想让她将来的日子黄连镀了金,别人瞧着千好万好,却只有自己才知道究竟有多苦,万一哪日我们失了势,她岂非越发度日如年?” 宇文承川不以为然:“所以我们才要让自己变得越发强大,一辈子都站在顶端,俯瞰所有人啊,那样不管卷碧未来的夫君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他得给我一直捧着她供着她。” 顾蕴正待再说,胡向安的声音自外面传来:“禀殿下、娘娘,皇上打发跟前儿的徐公公来传话,皇上立等着殿下和娘娘过去懋勤殿一趟,奴才已问过来传话的公公了,说是贵妃娘娘与五公主这会儿也在懋勤殿。” 顾蕴立时冷笑起来:“我还没去向皇上告她们的状,她们倒先恶人先告状去了,既然她们上赶着作死,我岂能不成全她们!” 宇文承川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沉声与顾蕴道:“你放心,就算皇上先入为主,偏听偏信,我也绝不会让你白受了委屈去的!” 夫妻两个于是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装,很快便坐轿辇去了乾清宫。 一时到得懋勤殿,果见林贵妃与五公主已在御前了,林贵妃多日不出来,如今乍然一见,明显苍老憔悴了许多,显然日子并不好过;五公主则仍是先前在御花园那一身装束,只不过脸红肿得更厉害了,瞧着既狼狈又滑稽。 母女两个一瞧得宇文承川和顾蕴进来,立时对夫妻两个怒目而视。 宇文承川与顾蕴却视而不见,上前给皇上行了礼:“儿臣(臣媳)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起来罢。”皇上淡声叫了二人起来,也不多说,开门见山便问起顾蕴掌掴五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