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累积起了一定的人脉和势力,到底根基还是浅薄了些,何况皇后母子得知他有贰心后,又打击了他一回,他就算知道是我们所为,恨我们恨得滴血,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会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不信你等着瞧,他一向最擅长的,不就是忍和装吗?” “这倒是,他的确够会忍够会装。”顾蕴深以为然,“不过他既能建立自己的秘密窝点一次两次,四年多没研制出个所以然来,依然初心不改,只怕这次过后,依然不会死心,以后我们可不能放松了对他的监视,断不能让他痛定思痛,反倒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做出来才是!” 宇文承川笑道:“这个不用你说,义父自然会安排好的,只是此番他人材两空,想再建立一个同样的窝点,光银子就能难倒他,短时间内怕是不会有所行动了。如今老二老三老四都受了重创,我们也暂时可以放松一下了,只待永嘉侯被押解进京后,我们就可以出发去热河,好生散淡散淡了。” 顾蕴皱眉道:“永嘉侯只怕得月底甚至下个月上旬才能被押解进京了,大家伙儿少不得要为此耽误行程,到时候盛京都凉爽了,还避的哪门子的暑?” “不能避暑,能出去逛一圈也是好的,何况热河那里一年四季都漂亮,什么时候去都一样,你一定会喜欢的。”宇文承川忙宽慰她。 顾蕴这才舒展开了眉头:“到时候你可得带我去骑马才成,我都好久没骑过马,没感受过那种自由驰骋的感觉了……” 如顾蕴所说,也就事发后的第四日上,四皇子便知道了自己秘境被人一举端掉,自己不但痛失了一众心腹死士并专业人才,还连四年多以来所有的投入和成果都毁于一旦的消息。 当即便气得拔剑杀了正为自己磨墨的小厮,杀了小厮还不算,赤红着双眼提着犹滴着血的剑便出了书房,满脑子只余下一个念头,他要去杀了宇文承川那个婢生子,立刻,马上! ——至于为什么他会第一个想到是宇文承川干的,除了知道如今二皇子自身难保,三皇子无暇他顾,惟有宇文承川既有那个动机又有那个能力以外,再就是直觉了,直觉让四皇子知道,此事一定是宇文承川干的,一定是他! 四皇子的贴身太监阮道林早被他方才的冷酷残暴吓得手脚发软,裤子也尿湿了,方才屋里就阮道林和那个倒霉的小厮两个人在服侍着,若不是自己站得稍稍远一些,自家主子看了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后,一剑刺穿的人就是自己,如今横尸地上的人也是自己了,叫阮道林怎么能不心惊胆战? 然再是心惊胆战,他也只能壮着胆子上前抱了四皇子的腿,苦苦哀求他,不然他的死期也不远了:“殿下千万息怒,千万息怒啊,奴才不知道您在生气什么,但能让您生气成这样,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就算天塌下来了,您也不能就这样出去啊,不然您‘贤王’的美名就要毁于一旦,也不必谈什么将来了,求殿下千万三思啊!” 又抬出向嫔与庄敏县主母子来:“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宫里庄妃娘娘和小皇孙小郡主考虑吗?您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他们顷刻间就要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您难道就真忍心吗?” 好说歹说,涕泪滂沱,总算劝得四皇子扔了手中的剑,就地一屁股坐下,闭上眼睛痛苦的抱住了头。 为什么老天爷对他这么残忍,这么不公平? 他比不上老二老三也就罢了,谁叫他们都有得力的外家,还一个的母妃盛宠多年,便是新近被贬了,也还是一宫主位,另一个就更是中宫嫡子,生来便比谁都尊贵?他比不上他们也就罢了,可宇文承川一个婢生子,凭什么也处处比他强,处处断他的生路,将他一步一步逼至了如今的绝境! 他不服,输给那样一个婢生子,栽在那样一个婢生子手里,他打死了也不服! 可再不服又能怎么样,他已经输无可输,连最大也是最后的倚仗都没有了,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他还要怎么东山再起报仇雪恨,又怎么笑到最后? 四皇子一时满心都是凄惶与绝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阮道林是什么时候将那个倒霉小厮的尸首弄走,再将屋子打扫干净,又是什么时候去把庄敏县主请来了的都不知道。 还是庄敏县主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您别吓妾身啊……” 四皇子方如梦初醒般醒过了神来,一抬头,就对上庄敏县主饱含担忧与关切的脸,见他抬起了头来,忙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殿下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妾身这就扶您回房,再打发了人传个太医来给殿下好生瞧瞧。” 这个时候,四皇子本该立时召齐了幕僚谋士们,商量怎么善后怎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