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秘境被捣毁,他的心情比殿下还要糟糕,那可是他这几年甚至是毕生的心血啊,谁知道说被捣毁就被捣毁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再重建的那一日,难道他这辈子也研制不出那张残方上记录的火药火器了吗? 十万两银子虽不少,四皇子非要凑,倒也不是凑不出来,难的是他上哪儿再去寻那么多工匠,并且不让人生疑?再就是他上哪儿再找一个又隐蔽又人烟稀少的地方去,东宫如今必定时刻紧盯着他,要躲过那个婢生子的耳目,谈何容易! 四皇子思忖了半晌,也思忖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无奈的摆手打发了诸葛先生,唯一庆幸的,就是上次他去密云时,因诸葛先生说要回城采买一些只有他才知道的材料,他将他带了回去,打算待他材料买齐了,再将他送出去,让他因此逃过了一劫,不然这会儿他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在书房一直呆坐到天黑,四皇子强撑着早已发麻的双腿站起来,正欲回内院去与庄敏县主商量让她即日登门探访二皇子妃,——总得八字有了一撇,他才好亲自去与二皇子接洽。 四皇子府的护卫统领,也是他心腹中心腹的孟统领却进来了,行礼后沉声禀道:“殿下,好消息,密云一役原来我们没有全军覆没,还有两个幸存者,属下已见过他们了,他们说,他们事后在敌人清理现场时,看到了腾骥卫的韩副指挥使。” 那两个幸存者虽是四皇子苦心培养起来的死士,却并没有将七情六欲尽数抛却,只做一个合格的杀人机器,而是在盛京城内的八大胡同里,各有一个相好,每隔一段时间,便总要找机会秘密下山进京一次,与相好幽会一番。 事发当日,他们也是如此,天才一黑便偷偷下了山,一直到次日天快亮了,才赶回来,没想到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变了模样,二人情知自己寡不敌众,只得寻僻静的角落躲了起来,打算找到机会后再下山给四皇子通风报信。 没想到竟在人群里看到了腾骥卫的韩副指挥使,更没想到对方会留人在现场以防有漏网之鱼,得亏二人也有一身本事,对山上的地势又比敌方熟悉得多,到底还是让二人找到机会,逃下山回到了四皇子府。 “腾骥卫的韩副指挥使?韩卓?”四皇子的脸色立时从大喜变作了大惊,“腾骥卫向来只听从父皇的调遣,除了父皇,谁也使唤不动他们,难道这事儿竟不是东宫所为,而是……” 若是父皇指使腾骥卫所为,那就意味着,父皇早已知道他的秘密了,所以才会容不得他继续下去,那他岂不是彻底没了希望? 可也不对啊,若父皇一早就知道他的秘密,事发都这么几日了,不该这么风平浪静才是,就算兹事体大,不宜张扬,但父皇既是君又是父,要警告他惩戒他任谁都不会也不敢有二话,又怎么可能至今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他?除非,除非韩卓是东宫的人! 这个念头才一闪过,四皇子已是如遭雷击,不,韩卓怎么可能是那个婢生子的人,他一定是自己在吓自己,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然脑子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话,那个婢生子已是摆明了深藏不露,那暗中收买几个朝中重臣为自己所用,又有什么可奇怪的,韩卓再是腾骥卫副指挥使,他也是个凡人,是凡人就会有弱点就会有软肋,也许那个婢生子早已抓住了韩卓的弱点与软肋,所以韩卓才不得不为他所用呢? 由此及彼,他既能收买韩卓,自然也能收买其他朝中重臣,只不过至今也不为人知罢了……那自己还有什么胜算可言,他已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自己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四皇子又是一夜没睡,不过这一夜不再是与庄敏县主大眼瞪小眼到天亮,而是与幕僚们议了一夜的事,到天亮时,总算所有人的观点都达成了一致,投向二皇子,与二皇子联手,待双方合力将东宫除掉后,彼此再来一决胜负。 至于投名状,也是现成的,韩卓是东宫的人一事,想必二皇子也一定不知道,等他知道了,自然也就看得见他们的诚意了。 翌日,庄敏县主便带着一大包药材补品,并一包自己一双儿女小时候穿过的衣裳,轻车简从的去了二皇子府探望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听得下人来禀:“三皇子妃探望娘娘来了。”,虽觉有异,她与庄敏县主可自来没什么交情,事实上,她与任何一位妯娌都没什么交情,但来者是客,她也不可能将人拒之门外,只得命贴身的嬷嬷领着人急急忙忙去了垂花门外迎接庄敏县主。 待贴身嬷嬷领着人去了后,二皇子妃想了想,忙又打发了人去禀告二皇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总觉得庄敏县主此行别有目的,不得不防。 一时庄敏县主被接了进来,彼此见过礼,彼此客气了几句:“请三弟妹恕我身体不便,不能亲迎。” “二皇嫂这是哪里话,我也是过来人,难道还不能体谅二皇嫂?本来早就想亲至探望二皇嫂的,偏早前二皇嫂一直在宫里静养,宫里又人来人来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