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忙一一应了,感激道:“五弟妹是过来人,王太医虽医术高明,到底没有亲自生养过,有些地方难免想不到,以后五弟妹可得时常来瞧我才好,也能替我解解闷儿,待回头孩子平安生下来了,我再好生答谢五弟妹。” “只要大皇嫂不嫌我烦,我一日过来三次都使得。”五皇子妃少不得应了。 六皇子妃则故意笑道:“看来我回去后也得多努力了,这没有孩子,以后大皇嫂与五皇嫂说话儿我都插不进去嘴了,渐渐的两位嫂嫂也不肯带我玩儿了,那我得多寂寞?” 说得顾蕴与五皇子妃都笑了起来:“你是得多努力,更该努力的却是六皇弟……不过每次你们那个时,你倒是可以用枕头把下面塞高一些,如此……” 这边妯娌三人说着体己话儿,宇文承川出了顾蕴和他的卧室后,却没有即刻去厢房里睡觉,因为奉命去打探出事当夜,那些狼群何以为三皇子等人所驱的腾骥卫回来了。 宇文承川听了冬至的禀报,哪里还有睡意,主仆两个忙忙去了外面。 一番询问之后,方终于知道了,原来能驱使狼群的人并不是三皇子手底下的人,而是当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少年身世有些奇特,其父母乃是当地的猎户,他才出生几日,便不幸被一头公狼给叼了去,其父母伤心欲绝之下,找遍了当地的大小狼窝,也只找到了他当日被叼去时,身上包的大红襁褓。 却不知道天不绝他,那头公狼叼了他去后,并没有吃他,而是将他叼回了自己的窝里,给自己的伴侣,一头才生完孩子,孩子却不幸夭折了的母狼抚养。 那少年从此便吃狼奶啃生肉,学狼叫学狼四肢行走,不过几年功夫,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狼孩儿。 而猎户夫妇自失了孩子后,男的还好些,虽伤心到底也走了出来,女的却自此变得疯疯癫癫起来,成日里不是打猫便是招狗的,惹得邻里都从一开始的同情她到了深深的厌烦她,猎户无奈,只得带着妻子,搬到了深山密林里去独门独户居住,以免妻子再疯癫下去,他们不搬,邻里也得联合起来赶他们走了。 不想这一搬,反而让他们因祸得福,竟在一次外出打猎时,偶然遇上了那个狼孩儿,也就是他们的孩子,猎户的妻子虽仍疯癫着,对那孩子却有一种近乎天生的本能似的,只看了那孩子一眼,便坚持说那就是她的儿子,哭着吵着要去接他回家。 猎户一开始还不相信妻子的话,虽然那狼孩儿的确一看就有问题,明显更像人而不是像狼,可他们的孩子都葬身狼口好几年了,妻子一定是太过思念孩子,以致病情又加重了。 但拗不过妻子的哭闹,猎户只得设陷阱将那狼孩儿抓了来,待将他乱糟糟的头发分开,再将他脸上乱七八糟的毛发剪去,与他洗干净了脸后,猎户便呆住了,只因那孩子,竟与他小时候似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不是他的儿子,又会是谁? 猎户夫妇自此便将狼孩儿带在了身边抚养,或许是血浓于水的天性使然,狼孩儿倒是很快便接受了猎户夫妇,跟着他们学习人的一应习性,也跟着他们学习说话儿,叫他们“爹娘”。 只是到底是吃狼奶长大的,又跟着狼群混了这么多年,他到底野性难驯,一个月总要跑出去两三次,与狼群一块儿生活,每次都三四日,四五日的,久而久之,猎户夫妇与狼群便都习惯了,因为这个孩子在中间起到的纽带作用,人与狼竟然破天荒第一次能和谐共处了,人也破天荒第一次能驱使狼按人的心意做事了。 再久而久之,山下便也渐渐传开了这事儿,只是人们都当其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者说是奇闻轶闻,用来消遣罢了,连当地人自己都将信将疑,就更不必说偶然经过的外地人了,都是听过就算。 三皇子的人提前到了木兰围场部署一切时,一开始是没听到这个奇闻,更没想到利用这桩奇闻来助他们成事的。 实在是这个任务着实事关重大,一个不慎便会全盘皆输,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由不得三皇子的下属们不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务必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后,才敢行动。 所以大家散开来四下里观察地形,寻找最佳的行动地点,偶然听说了这事儿时,起初也都是不信的,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