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这会儿换了皇上,他也只会听宇文承川一个人的命令,利落的应完,上前架起宗皇后的双臂便往外拖,浑不管会不会弄痛了宗皇后,对她的怒骂声:“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本宫,本宫一定要杀了你!”更是充耳不闻。 外面却忽然传来小太监的声音:“殿下,何公公来了。” 不用宇文承川发话,冬至也知道不能让何福海瞧见他拖宗皇后的场面,立时便将宗皇后往地上一扔,当即痛得宗皇后龇牙咧嘴的连哭都忘了,只剩下满腔的忿怒:“狗奴才,本宫杀了你……宇文承川你这个贱种,你以为本宫今日杀不了你,以后便也杀不了你吗,本宫告诉你……” “皇后娘娘还请慎言!”何福海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宗皇后的谩骂:“当日之事,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与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干系,皇后娘娘的丧子之痛皇上明白,皇上又何尝不是一样的伤心?只是死者已矣,娘娘再伤心再迁怒也于事无补了,反倒会有损与太子殿下之间的母子情分,所以皇上命奴才即刻过来送娘娘回去,娘娘请罢。” 又骂吴贵喜几个:“娘娘伤心糊涂了,你们也糊涂了不成,就由着娘娘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若是娘娘凤体有个什么好歹,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了娘娘回景仁宫去!” 景仁宫与东宫一中一东,其间隔了大半个皇宫,宗皇后一路气势汹汹的杀到东宫,又岂能不引人注目的?再加上有心人,譬如妙贵嫔的及时通风报信,自然皇上也很快知道了,本来还对宗皇后有几分怜惜的,一下子去了大半。 哼,他都愿意大事化小既往不咎了,皇后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这般不识大体,惟恐大邺的子民不知道天家兄不兄弟不弟似的,难怪会教出老三那样大逆不道的东西来! 当即便满脸不豫的叫了何福海:“立刻去东宫把皇后给朕弄回景仁宫去,省得惊了太子妃的胎!” 所以才会有了何福海这般及时出现在崇庆殿这一出。 吴贵喜几个被何福海骂得一愣一愣的,宗皇后却并不买他的账,怒声说道:“什么母子情分,本宫可从没承认过这个贱种是本宫的儿子,又哪来的母子情分?何福海你不用抬出皇上来压本宫,本宫如今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对上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的确有够让人无计可施的。 不过照样难不倒何福海,他只说了一句话:“皇上还有一句话,让奴才带给皇后娘娘,若皇后娘娘明儿不想出宫去见三皇子殿下最后一面,不想送三皇子殿下最后一程了,就只管继续闹下去。” 便让宗皇后铁青着脸,安静了下来,就像她方才说的那样,她连死都不怕了,自然不会再怕皇上,可她却是真怕皇上不让她去见儿子最后一面,不让她送儿子最后一程了。 思及此,不由又是一阵悲从中来,然到底不敢再造次,拿帕子捂着脸,一路哭着:“我的稷儿,我苦命的稷儿啊……”由吴贵喜等人扶着拥着离开了。 何福海这才赔笑向宇文承川和顾蕴道:“皇上一得到消息,便即刻打发奴才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来迟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没有受惊罢?” 宇文承川见顾蕴脸色虽仍显苍白,倒也不见异样,道:“孤与太子妃都还好,父皇呢,没有气坏罢?” 何福海笑道:“妙贵嫔娘娘已经侍驾去了,想来皇上这会儿已经转怒为喜了。既殿下与太子妃这边无事了,奴才就先告退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 宇文承川点点头:“有劳公公了。”让冬至好生送了他出去,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后,才关切的问起顾蕴来:“蕴蕴,方才没吓着你罢?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蕴摇了摇头:“我还好,你别担心。” 宇文承川方松了一口气,只是经过这样一场闹腾后,二人也再没了用膳的心情,又勉强各用了一碗鸡汤,便命人将残席撤下,梳洗一番,早早歇下了。 次日顾蕴起来时,宇文承川已上朝去了,她照例吐了一回,才觉得人稍稍舒坦了些。 正就着锦瑟的手喝水,卷碧请安来了,果然她的双腿再不能像以前那样直立行走,而是变得一跛一跛的,所幸她的精神还算不错。 主仆二人几月不见,如今再见,免不得都是又悲又喜,好一阵顾蕴才叫人搬了锦杌来给卷碧坐,一面歉然道:“都怪本宫当日去得太迟,不然你的腿……你放心,就算如今你的腿不方便,本宫也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待明儿大舅母大伯母进宫时,便让她们替你好生择个夫婿,本宫一定让你风光大嫁。” 卷碧闻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