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旁人无从知晓而已,你是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 宇文承川道:“我也是当年在凌云峰时,有一次无意在大师的药房里见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果实,一时好奇之下请问大师才知道的,‘罂子粟’这个名字也是听大师说的,说是它的蒴果汁液虽可以用做药引,效果还不错,能让病人减轻许多痛苦,比麻沸散之类还好用,但食用过多后,就会引起食欲不振,精神不济,容易成瘾。还说前朝的时候,有些地方的上位者就曾用它来控制下属,不过后来发现,这些人用过罂子粟制成的药物之后,渐渐都与废人无异了,便被当时的朝廷给下令尽数销毁,再不许任何人种植了,倒不想如今又出现了,看来我得让人好生查一下那东西的来源才成,若不是有心人的阴谋就最好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顾蕴闻言,眉头就皱得越发紧了,点头道:“顾葭虽从不为我所承认,家里两房也都不拿她当正经姑奶奶,到底与我也不是丝毫关系扯不上,的确得好生查一查那罂子粟的来源才是,不然癞蛤蟆不咬人却恶心人,我早前被她恶心了那么多年,是真不想再被她恶心下去了。” “这事儿就交给我了,你只管放心,我绝不会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的!”宇文承川满脸的郑重。 顾蕴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一直到晚间临睡前都有些精神恍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特意把顾葭的悲惨遭遇传到了彭氏耳朵里,才横生出这番枝节来的,若是的话,她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事情可千万别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啊! 她却不知道,这回她是真想太多了,顾葭与彭氏并不是被人因时导势的利用了,而是顾葭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哪怕自己也赔上性命,甚至死后万劫不复,也定要让董无忌和方雪柔血债血偿,所以花起银子来是一点也不手软,完全就不打算给自己剩一分一毫。 而顾葭的嫁妆虽不甚丰厚,什么都变卖了,也勉强能凑足七八千两,何况建安侯府虽落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是没有能让人动心的地方,只要舍得花银子,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呢? 只要能让董无忌和方雪柔在死前,受尽她所能想到的一切非人的折磨,顾葭哪怕什么都舍弃,也在所不惜! 此时此刻,顾葭就正坐在一张圈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地上死狗一般瘫着动也不动一下的董无忌和方雪柔,喝命身侧侍立的婆子:“还愣着做什么,拿冷水把他们给我泼醒了,我有话说!” 婆子们闻言,忙有两个上前,端起水便往地上董无忌和方雪柔的头上身上浇去,大冬天的冰凉的水浇在身上,除了死人,谁又谁不被惊醒过来? 董无忌与方雪柔既还没死,自然也不例外,立时在睡梦中打了个激灵,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屋里的情形,让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二人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还是在看到上首满脸似笑非笑,眼角眉梢全是毫不掩饰得意与解气之色的顾葭后,方雪柔才先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立时赤红了眼睛,看着顾葭恨声骂道:“顾氏你个贱人,竟连侯爷与太夫人都敢谋害,你就等着我们得救后,你死无葬身之地罢!” 董无忌闻言,这才也忆起了之前的事,脸上的愤怒之色比方雪柔更甚:“贱人,你真是狗胆包天,竟敢谋害夫主与婆母,枉我还看在之前的事上,对你多有忍让,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等我得救以后,我不将你碎尸万段,再将你的尸体扔去乱葬岗子喂狗,我再不活着!” 一边咒骂着,一边还想扑上前打顾葭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儿动,方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自己竟被捆粽子般,捆得个严严实实,浑身上下除了嘴,哪里都再动不了,再一看方雪柔,也是如此。 董无忌就越发愤怒了,声音也越发的大:“贱人,你到底想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经过昨日和今日的事,你的命我是绝不会再留了,但如果你立刻放开我和雪柔,我可以看在到底夫妻一场的份儿上,赏你一条全尸,你自己看着办罢!” 顾葭欣赏够了董无忌和方雪柔的愤怒和狼狈后,才冷笑起来,道:“怎么你们以为落到了我手里,你们还有得救生还的机会吗?那岂不是枉费了我这几个月的精心布置,也太便宜你们了?哼,还敢威胁我死无葬身之地,要将我碎尸万段,扔去乱葬岗子喂狗呢,你们现在最好祈祷,我忽然就脑子抽了,愿意赏你们一个全尸,不叫你们葬身狗腹罢!” 一席话,说得方雪柔反倒从愤怒中清醒了几分,忙四下里打量起来,就见整间屋子除了顾葭坐的椅子和靠窗的大炕,什么东西都再没有了,门窗却全被厚厚的棉絮遮得严严实实的,不但让里面的人看不清外面是哪里,也让外面的人丝毫看不到,甚至听都听不见里面的情形,自然更不可能知道这究竟是哪里了。 方雪柔心里就猛地一“咯噔”,贱人布置得这般周密,她又恨毒了她和侯爷,难道此番是真不打算给他们任何生还的机会了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