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建安侯府的下人们趁乱裹走了? 听说如今建安侯府一百多号下人,就只剩下不到十个老弱病残而已,显然其他人都趁乱跑了,反正他们的身契只怕也已在昨夜化为灰烬了。 关键尸体的数量也不对,看身形也有可疑之处,可见那几个老家人的话不是虚言,这的确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人为的抢劫加杀人放火,那事件的性质便不一样了,不但他们的政绩考评要受影响,他们家大人的也一样,而且事情既出在他们辖下,追捕凶手、安抚苦主、稳定民心……这些善后工作都得他们来做,只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顺天府的同知见董氏族人还在哭喊着,声音虽不绝,眼泪却没有,关注的点主要还是在建安侯的爵位和建安侯府的财产上,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因招手叫了捕头过来,小声吩咐道:“既牵涉到爵位和财产,且已能断定是凶案了,那礼部、刑部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也该到场才是,光我们顺天府,哪能办得了这么大的案子?人多才力量大嘛。” 捕头一听同知这话,虽不至于明显就是在将祸水东引,却也是让他们脱身,减小他们身上责任最好的法子,所谓“法不责众”,何况此番被灭门的可是朝廷御封的侯爷,虽然已落魄得不出这事儿,他们都快忘记还有这号人物的地步了,那也是侯爷,一个侯爷被灭了满门,这案子的的确确已不是顺天府能办得了的,对,立刻请其他几个衙门的人去! 捕头立时去到外面,招手叫过来几个手下,如此这般吩咐一通后,打发了他们:“都给老子跑快点儿,脑袋也放聪明点儿,别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让那几家子找到推脱的理由,误了大事回头有你们好果子吃!” 那几个捕快见头儿脸色难看得紧,不敢多说,应毕便飞奔而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先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回来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瞧得现场的情形,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在心里将顺天府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们自己掉进坑里了,不想法赶紧爬出来,还立时将我们也拉下来,真是可恶啊! 可事已至此,他们也不能再装不知道这事儿,只能与顺天府的人一道等起刑部和礼部的人来。 一时刑部和礼部的人来了,了解情况后,都跟五城兵马司的人一样,恨顺天府的人恨得牙痒痒的,礼部的人先就说道:“这查案的事,与我们礼部什么相干,就算牵涉到爵位的承袭,那也是案子查清楚,确定建安侯已的确不在人世的事了,如今哪是我们能管的?”说完便要甩手而去。 刑部的人也道:“这样的案子,既发生在你们顺天府辖下,就得确定的确是凶案,并且拿到凶手后,再转到我们刑部才是,如今我们就管起来,那还要你们顺天府的人干嘛?” 顺天府的同知则皮笑肉不笑道:“这样的灭门惨案,盛京城内十年也发生不了一起,何况还是堂堂侯爵家,难道你们五城兵马司不该担责,难道你们刑部不该帮着尽快查明真相,缉拿凶犯?至于你们礼部,发生这样的事,不说你们该担多大的责任,好歹你们也该到现场勘探一下,做个记录罢,不然明儿这爵位的承袭出了什么岔子,这责任难道也该我们顺天府来担不成?” 几方人马吵了个不可开交。 正乱着时,忽然就听得建安侯府的一个老家人拔高了声音:“几位老爷太太别欺人太甚,就算我们侯爷和夫人都不在了,那也是云阳伯府的姑奶奶和姑爷,那挑选嗣子承袭爵位的事就该先问过他们的意见,岂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们可别忘了,我们夫人可是太子妃娘娘的亲妹妹,便素日因君臣之分姐妹之间来往得少,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太子妃娘娘一定不会看着你们无法无天而不管的!” 几个衙门的人闻言,都是一惊,这建安侯竟与太子殿下是连襟?不能够罢,怎么他们从来不知道? 可这样的事,区区一个下人怎敢胡说八道……一时众人都顾不得再争长短了,若这建安侯真是太子殿下的连襟,事情可就越发闹大了,也不知道回头太子殿下知道后,会如何发落他们几个衙门? 忙都小声议论起来:“这建安侯竟娶了太子妃娘娘的亲妹妹吗?怎么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这么显赫的一门亲戚,怎么也不见建安侯府上赶着去奉承巴结,好沾光的啊,要是换了他们,能娶到太子妃的亲妹妹,正面不好宣扬,也要侧面宣扬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好吗? “是啊,压根儿就没听说过啊,不然建安侯府能到……如今这个情形?太子殿下手指头缝里漏一点,或者只是发一句话,就够他们家受用一辈子了……哎,吴胖子,你们五城兵马司的人日日都在大街小巷打转,竟也不知道这事儿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