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和陈淑妃的话都充耳不闻,眉宇间却满是坚定,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他这辈子经过见过的不吉利的事还少了吗,至于他留下帮不上忙,是,他承认他的确帮不上多少忙,可至少他能让蕴蕴知道,她痛,他只会比她更痛,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陪着她……所以今儿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他出去! 宇文承川却已接替四公主和白兰,独自扶着顾蕴在慢慢的走动了:“我以往就听王坦说过,越到临产前,越要多走动,才能生得更快些,所以你这会儿才会走来走去的?” 陈淑妃闻言,忙也道:“是啊殿下,您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去外面等消息罢。” 顾蕴的眼泪一下子就来了,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娇气,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忙胡乱拭去了,闷声道:“殿下还是出去等消息罢,到底产房不吉利,且殿下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话间,到底再顾不得陈淑妃还在,握住了顾蕴的手,柔声道:“蕴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话没说完,宇文承川已道:“那凡事就有劳淑妃娘娘费心了,孤会永铭于心的,不过孤不去外面,就在这里陪着太子妃即可。” 见宇文承川不说话,又道:“我还带了两株百年的野山参过来,产房的外间也已用银吊子温着燕窝粥鱼片粥和人参鸡汤了,太子妃娘娘什么时候想吃都极便宜,殿下只管放心……” 陈淑妃见状,忙屈膝给他行礼,起身后笑道:“太子妃娘娘才刚发作,太医和稳婆都说真正生产起码得下午甚至入夜以后去了,太子殿下不必慌张,且去外面等好消息罢,这里有我即可,我怎么也是过来人,定不会让太子妃娘娘和小殿下有任何差池的。” 听得殿外的宇文承川大是怜惜与心疼,蕴蕴都是为了他,才会吃这么多苦的……念头闪过,他已大步进了殿里。 何况她还是死过一次的人,比谁都知道死是什么滋味儿,如今活着又是多么的美好,叫她怎能不害怕! 可颤抖飘忽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真实心情,怎么能不害怕呢,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事,且不止关系到自己的命,还关系到她和宇文承川的孩子的命,她纵然再胆大包天无所畏惧,也会害怕的好吗? 顾蕴此时的确还疼得不怎么厉害,但额头上依然有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既是热的,疼的,更是怕的,闻言声音有些发颤的道:“我不害怕,这世上那么多女人都能平安生下孩子,我自然也能,何况我这里太医和稳婆都是最好的,我一点都不害怕……” 这会儿陈淑妃便正亦步亦趋的跟着顾蕴,在与她说话儿:“娘娘且不必着急,也不必害怕,王太医已经在外面坐镇了,稳婆与医女也都候着了,都是太子殿下亲自挑的人,但有一丝一毫不可靠,也进不了崇庆殿,断不会让娘娘和小殿下有事儿的……娘娘这是头胎,可能时间是要长一些,但娘娘如今已快足月了,纵提前了几日发作,也算是瓜熟蒂落,到时间了小殿下自然会出来的,等将来娘娘生二胎时,便什么都知道了。” 陈淑妃如今与贤妃一起代掌六宫,便不与顾蕴交好,太子妃生产这样的大事,她少不得也要过来东宫坐镇指挥,何况她还与顾蕴交好,是以一得到消息,草草换了件衣裳,便带了人直奔东宫而来,便有太子殿下坐镇,多个长辈,多个过来人,多少也能让他们安心些。 顾蕴也还没有进偏殿内早已收拾布置妥帖的产房,正由白着脸的四公主和白兰一左一右扶着,一边在殿里缓缓走动着,一边与陈淑妃说话儿。 以为会见到的乱成一团的景象却没有出现,而是殿内殿外所有人都各司其职,一副井井有条的样子,却是秦良娣和冬至两个人合力的功劳,二人都知道顾蕴这一胎有多重要,他们母子对自家殿下又意味着什么,自然是要把一切都安排妥帖,让自家殿下和娘娘没有后顾之忧。 宇文承川自不知道众亲贵重臣在想什么,纵知道也暂时顾不得去管了,彼时他已一路狂奔回了东宫,直奔崇庆殿。 柯阁老等人则是攥紧了拳头,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太子妃这一胎可千万要是女儿才好,若能因为这一胎伤了身体,以后都不能生了,那就更好了! 吴阁老白阁老等人自是不必说,都是紧张中透着兴奋与期待,太子妃若能一举得男,那便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皇太孙,国本愈加稳固,其他人想得再多又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