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了。 次日顾蕴起身时,宇文承川自然已经不在了,再是心里着急,早朝他也是不能缺席的。 她于是自己用了早膳,又勉强喂了念哥儿一回,说到这个,她便忍不住苦笑,她也就焦灼了一日一夜而已,竟然就没奶了,果然太医和奶娘们说得对,哺乳之人万万不能熬夜更不能劳心劳力? 眼见念哥儿分明没吃饱,却又再吸不出来,只能扁着小嘴儿由奶娘抱了下去继续喂奶,顾蕴大是心疼与歉疚,却又别无他法,只能再四叮嘱奶娘,一定要照顾好他。 然后让人去叫了秦良娣来,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末了道:“本宫记得,当初你收拾胡氏时,曾让你的脸惨不忍睹,你说是药水所致,如今本宫想配一剂能让人沾了后,出现与痘症一样的症状,你有法子吗?” 秦良娣闻言,思忖片刻,道:“法子倒也不是没有,就是配出来的药只怕效果持续不了几日。” “那至少能持续几日?”顾蕴忙问道。 “至少也能三日,五日也不是没可能。”秦良娣答道。 顾蕴点头道:“三日尽够了,你这就去配罢,缺什么只管告诉锦瑟,去库里取去,若库里没有的,就告诉冬至,让他给你弄去。” 秦良娣忙应了,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顾蕴方又叫了落霞来,问道:“这些年你可曾听说林贵嫔与五公主有出过痘?林贵嫔不知道,五公主没听说出过痘?嗯,那本宫知道了,你下去罢。” 只要五公主没出过痘就好,说来她虽已平安长到十五岁了,这么大年纪再出痘,甚至因此丧命的人又不是没有,想来不会惹人生疑。 顾蕴随即又在心里过了一遍自己的计划,平白无故五公主就染上了豆疫也未免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二皇子与永嘉侯那般狡猾,岂有不生疑的,那便只能从她身边服侍的人下手了,然后还得陈淑妃出马才是,她如今代掌六宫,一旦发现险情,自然要将整个关雎宫都给封锁起来,便是皇上知道了,也不能说陈淑妃这样做不对。 再然后,他们的人控制住林贵嫔和五公主后,就可以递话给二皇子和永嘉侯,要求谈判了,林贵嫔与五公主是两个人,韩夫人与韩慧生也是两个人,筹码相当,同时二皇子与永嘉侯抓住了东宫的把柄,宇文承川却也知道他们养了一万私兵的事,事情一旦曝光,必定两败俱伤,想来二皇子与永嘉侯该知道怎么选…… 顾蕴正想得出神,锦瑟进来了,屈膝行礼后道:“娘娘,大夫人递了牌子进来求见您,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大伯母忽然就递了牌子进宫,只怕是知道一些内情了,想来也是,大伯父纵不至于什么都告诉她,多少也会透点口风与她,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以免事到临头除了恐慌,什么都做不了,而当家主母都先垮了,其他人又怎么能不垮? 顾蕴因说道:“就明日罢,如今不年不节的,大伯母必定是有急事才进宫,别误了她的事。” 锦瑟遂应声退下了,顾蕴则抱着已吃饱喝足的念哥儿,与往日一般去了园子里散步,下午她则去了陈淑妃处。 到得晚间,季东亭与张焕两边都没有好消息传回来,二皇子府也暂时还没有进展,虽都在意料之中,宇文承川与顾蕴仍免不得失望。 好在秦良娣的药水已经成功配出来了,顾蕴遂叫了白兰紫兰趁夜悄悄潜入关雎宫寻机行事,她两个功夫都不弱,只要二皇子不是事先安排了大批高手悄悄埋伏在关雎宫内外,她们一定能成功。 约莫一个时辰后,两个兰回来了,行礼后白兰先禀道:“已经将药水成功洒到五公主和她四个贴身宫女其中一个的身上了,整好那个宫女这几日身子不舒坦,告了病在自己屋里歇息,过了病气给五公主也就顺理成章了,为免惹人动疑,奴婢们还对另外两个连日来与那个宫女接触得最多的小宫女也动了手,三人都是以前没出过痘的,娘娘只管放心。” 紫兰则道:“得亏秦良娣配的药水不少,不然奴婢们少不得只能再跑一趟了,二皇子殿下也果然安排了人贴身保护林贵嫔和五公主,不过身手不算太好,并没有发现奴婢们。” 二皇子和永嘉侯麾下的高手,应当都安排去掳韩夫人母女了,再就是二皇子府与永嘉侯府必定也留了不少人,自然分不出更多更好的人手进宫保护林贵嫔和五公主了,何况林贵嫔与五公主身边忽然就多出了好些人来,反倒惹人生疑,倒不如只安排贴身保护的。 顾蕴点点头:“你们做得很好,且下去歇着罢,明儿一早想来应当就能有好消息传来了。” 二婢于是行礼退了下去,顾蕴这才又宽慰了宇文承川一番,与他一道歇下了。 翌日上午,一个可怕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后宫,五公主被自己的贴身宫女传染上了痘疫,而且整个关雎宫不止她们主仆染上了,还有两个小宫女也染上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