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防备永嘉侯一党的事,他真的有很强烈的预感,永嘉侯与宇文承乾等人今晚上便会发起行动,冒险逼宫了。 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三皇子妃娘娘,您不能就这样进去,皇上正与太子殿下议事,你且稍等片刻,容奴才们替您通传一声……三皇子妃娘娘,您真不能直接进去……” 还夹杂着三皇子妃凄厉的声音:“让开,本宫今日一定要进去,一定要立刻见到父皇……都给本宫让开……” 皇上的脸色难看至极,向外喝道:“朕忙得很,这会儿谁来也不敢,都给朕轰走!”柯氏果然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别说跟太子妃比了,跟其他几个儿媳也相差甚远,得亏老三早殁了,也得亏他从来没想过让老三当太子。 外面就安静了片刻,然后却响起了三皇子妃越发凄厉的哭喊声:“父皇,臣媳实在是有万分紧急之事,这才会急着要求见父皇,并非是有意打断父皇与太子殿下议事的……父皇,珏儿他不见了,申时过后,臣媳便再找不到他了,命人找遍了阖府大大小小的角落,也没有找到他,也不知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求父皇一定要为臣媳做主,一定要为臣媳做主啊……” 宇文珏忽然也不见了,他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总不能平白无故就消失不见,莫不是……让成国公府的人一并带走了? 这个可能性才在顾蕴脑中一闪过,她已是遽然变色,再看宇文承川,也是神色大变,急声道:“父皇,若珏侄儿是让成国公府的人带走的,只怕成国公世子很快就要起兵造反了!” 有了宇文珏,再打个“清君侧”的名头起兵,就不叫造反了,输了当然没的说,只有死路一条,一旦侥幸胜了,这便是他们的遮羞布,不至叫他们背着乱臣贼子的名头,遗臭万年了,——可见成国公从多早开始,就在谋划着这一日了! 皇上怒到极点,脸上反而看不出什么了,只浑身都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喝命何福海:“让柯氏进来,再派人去景仁宫,看皇后还在不在,若是还早,就让她即刻滚过来,朕要当面问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父兄的罪行,有这样大逆不道的父兄族人,她又还有什么脸面做大邺的皇后!” 何福海忙答应着快步去了,不一时便见三皇子妃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进来了,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下,嚎哭起来:“父皇,珏儿他在自己家里,便莫名其妙不见了,一定与当初殿下一样,是被奸人所害,求父皇一定要尽快派人将他救回来,一定要为臣媳母子做主啊!” 说完,不待皇上说话,已看向宇文承川,继续哭道:“大皇兄,太子殿下,珏儿他还是几岁大的孩子,我娘家又倒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根本对您造不成任何威胁了,求您就饶了珏儿,饶了我们母子罢,我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 一语未了,果然已捣蒜般给宇文承川磕起头来,状若疯癫。 看得宇文承川抿紧了嘴唇,大是恼怒,然当着皇上的面儿,他又是做大伯子的,断没有与弟媳直接吵嘴的,那也太有失身份了。 得亏顾蕴也在,闻言立时冷笑起来:“三弟妹还请慎言,我们殿下从来没想过要对你们母子怎么样,你自己方才也说了,你们孤儿寡母的根本对我们殿下造不成任何威胁,那他何必要对付你们,显得没事儿干吗?至于当初三皇弟是因何而死的,我们殿下知道,父皇知道,你自己心里更知道,所以,你若再敢胡说八道,即便当着父皇的面儿,也休怪我这个做长嫂的,对你不客气!” 三皇子妃被噎得一滞,但很快便说道:“当然是因为我的珏儿是父皇真正的嫡长孙,又有母后这个皇祖母和父皇最信任与倚重的成国公府做靠山了,我明白你们的顾虑,可我们真的没有那个心,只求大皇嫂看在你我同为母亲的份儿上,就饶了我的珏儿罢,我给您磕头了……啊……” 话没说完,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手背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忙忙看过去,就见不是别个,正是皇上一把将何福海方才才重新沏来的热茶掷到地上,茶盅破裂后溅起的水珠溅到了她的手背上,才让她那么痛的,满心的恼怒与委屈就立时化为乌有了。 再觑了觑皇上的脸色,三皇子妃就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了,只敢在心里腹诽,她只是在说实话而已,父皇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儿,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