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张嘴不成? 亦连孩子,再是虎毒不食子,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一样可以放弃,譬如他自己,如今是没有别的子嗣,且也的确真心疼爱过,所以才能一直没想过舍弃自己的一双儿女,但若易地而处,如今被逼迫的人换成了自己,而对方用来逼迫自己的对象则是一双儿女,他心痛归心痛,心痛完了一样会忍痛舍弃,就更不必说女人了,宇文承川自然也是一样。 只可惜如今便是悔青了肠子,又还有什么意义? 四皇子眼见宇文策与宇文承川都是越逼越近,离他已近在咫尺,外面的弓弩手们更是蓄势待发,随时能将他们主仆一群射成筛子,就更慌乱与绝望了,难道,今日真是他的断魂之日吗?可结局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正满心狂乱的想着如今要怎样才能为自己谋一条生路,架在顾蕴脖子上,握着匕首的手上忽然就传来了一阵剧痛,他吃痛之下,不由本能的松开了手,任匕首掉到了地上去,自然顾蕴也一瞬间脱离了他的掌控。 四皇子大惊,如今事实虽证明顾氏没有任何用处了,好歹有也比没有好,关键时刻,还能做一下他的挡箭牌,可不能让她跑了。 他想也不想便伸出了手,想去抓顾蕴回来。 对上的却是一个做工精良,小巧精致的袖箭,彼时那闪着幽光的箭头正好对着他的面门,至于袖箭的主人,竟是顾蕴,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随身携带着这么凶猛的利器,不是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吗,妈的,这叫手无缚鸡之力吗? 四皇子看了看自己被射了个对穿,彼时正汩汩往外淌血的手掌,再看了眼顾蕴纹丝不动的手臂,知道她做得出来再射自己一箭的事,他早知道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等闲男人尚且及不上,已经时时提着心防她了,怎么到头来,还是着了她的道儿?如今怎么办,难道真死在这里吗? 念头闪过,四皇子已“噗通”一声跪下,哀求起顾蕴来:“大皇嫂,我从来没真的想过杀你,不然方才那一下就不会只是划破你的皮了,我上有无依无靠的老母亲,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女,求大皇嫂看在您一双侄儿侄女的份儿上,就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大皇兄,求您就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真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啊……” 奈何顾蕴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便摁动袖箭的开关,对着他的额头正中来了一下,四皇子当即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后,便渐渐一动也不动,大睁着眼睛,气绝身亡了。 顾蕴犹不解气,又上前狠狠踹了四皇子一脚,才冷哼道:“哼,本宫以为你多硬气呢,没想过只是个嘴上厉害的怂货,要换了本宫,哪怕死,也要死得有尊严,绝不会开口求半句饶……” 话没说完,已被宇文承川抱了个满怀,却没有立刻如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般各种抚慰她,而是把她往自己犹自颤抖着的腿上一翻,对着她的屁股便“啪啪”的打起来:“你绝不会开口求半句饶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今儿会不会求饶!” 顾蕴没想到自己好容易劫后余生,迎接自己的却是宇文承川众目睽睽之下的施暴,一时又是疼痛又是委屈,何况还本就又惊惧又后怕,忍不住哭了起来:“打我做什么,我又没做错,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如你如愿,自行了断了,或是死在宇文承祚刀下,你换不了新人,不高兴了,所以才把满肚子的火都发到了我身上?” 自己做错了事,还恶人先告状上了……宇文承川怒极反笑,越发加大力度,狠拍了顾蕴几下,才冷声道:“你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你自己会不知道?谁让你不等我回来,就先过来以身犯险的?谁让你以己身换回念哥儿的?方才又是谁让你自己摁动开关,射杀宇文承祚的?你想过没有,万一出了一丝一毫的差池,结果就有可能谬之千里,届时叫我怎么办,叫念哥儿怎么办?你还敢说自己没做错,你气死我了!” 收到念哥儿落入了歹人之手的消息时,宇文承川正与皇上一起,与已赶了进宫的宗亲臣工们商量一应善后事宜,因金吾卫与五城兵马司那部分化整为零保护各府的人手,也因西山大营到底忠君爱国,尚存理智的人更多,万幸此番各府都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大的伤害,至多也就有些财产的损失,并一部分下人护院受了点轻伤罢了。 所以不止皇上,宇文承川的心情也为之好转了不少,只要大家都没乱,善后工作开展起来也能容易许多,人心安抚起来同样容易许多。 更重要的是,因为见到了宇文策,满身重甲,满脸才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才会特有的肃杀冷厉之气,但至少人平安凯旋归来了的宇文策,宇文承川的心情就更好了,就算还有更多的难题等着他去解决,但兄弟齐心,又有什么可怕? 万万没想到,偏在这一切都雨过天晴了之时,竟然让念哥儿落到了歹人手里,宇文承川的心跳当即便冻住了,还是宇文策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