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救的不是一条蛇。” 刘玉洁移开视线,与他拉开距离。 藕色的烟纱披帛早不知丢在何处,她穿着浅紫的绉纱儒衫,内衬月白冰丝绸,下着粉色高腰暗花棉裙,个头跟五妹差不多,比五妹胖一些,见她年纪小,沈肃虽有不满,却也懒得继续刁难。 雨停了,摇曳的狼尾草被风一吹,甩下些许水珠,沈肃拽着她往前走,稍平整些的路面布满青苔,走三步滑两步,两人只好踩着松软的烂泥。 走了一会儿,沈肃扶着树干辨别方向,顺便回头睃了一眼闷不吭声的女孩。她面色苍白,小小的嘴角抿得很紧,明明脚上受了伤,却不曾向他求助半句,甚至还跟上他的脚步。 倒也不算太娇气,比五妹强多了。沈肃弯腰去抱她,刘玉洁吓了一跳,目光渐渐变冷,“你干什么?” “我对小孩不感兴趣,别磨叽。”沈肃抱起她,继续在林间穿行。 刘玉洁眼珠缓缓转了一圈。凭什么要自己主动反对亲事?就算打了姜氏的脸,多少也坏了自己的名声。这事就应该让沈肃来做,让沈家头疼,而她,坐享其成便可,但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挑唆,万一沈肃觉得杀人灭口比较简单方便的话,她可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人在溪边简单清理了身上的泥渍,没想到沈肃还认识覆盆子,刘玉洁饥饿也跟过去摘。 覆盆子有刺,一不小心就会扎手,没想到刘涉川的女儿还认识这东西,沈肃饶有兴味打量只及自己胸口的小丫头,她摘的很小心,一口一个,白嫩的小手居然有四个肉窝儿,时不时被刺扎一下,也不知疼不疼,但看她的样子,大概无所谓。 “好吃吧?”沈肃见她可爱,存心逗她一句,“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帮你摘。” 刘玉洁却仿佛被雷击中,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脸上褪去,那小小的身子几乎不能自控,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叫我一声好哥哥,便放过你”,这句话几乎成为每次梦魇的开场白,她睁大眼睛,像只无助的困兽,努力去推,却贴得更紧,那些窒息的吻,凶狠的吻,还有无尽的羞耻…… 你怎么了?沈肃双手握住她胳膊,冰凉一片,那真实的颤抖不断从掌心传进他心里,没来由的,让他感到害怕,直到她湿漉漉的眼里蒙上一层泪光。 “你,你哭什么?”沈肃一头雾水,“不叫就不叫,给你,都给你,行了吧。” 他的声音不禁柔和,松开手,嫣红如朱的果实纷纷落在女孩莹白如玉的小小掌心,好看极了。 柔和的声音将她重新拉回现实,刘玉洁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呆滞,却又很快恢复清明,既无哀伤也无恐惧,仿佛那半年的禁/脔梦魇与她无关。 沈肃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嘁,我干嘛哄她啊?长安的女孩都是这副娇气哭包的傻样。不过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胖子,呆板且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没得罪过你吧?” 刘玉洁不答反问,“你的人什么时候过来?”她不信锦衣卫没有任何动作。 “慢慢找啊,山这么大,总得需要一点时间。”沈肃扯了扯身上又潮又脏的衣服,想脱下来,又有点不好意思,旁边的人怎么说也是个半大小姑娘。 刘玉洁将洗好的覆盆子分了一半给沈肃,沈肃受宠若惊。 “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个事?”刘玉洁温和道。当她试图表现友好,便是这种音调。 “说。” “你的人来以后……可不可以先救我,你等一等再出去。” 沈肃吐了嘴里一颗坏掉的,撩眼看向她,坏东西,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为什么不是先救我,你等一等再出来啊?” “我受伤了又不会武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