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纤尘在其中不断起舞。 “殿下,这里不可能藏人,也许她早就走了。”观言小心翼翼劝道。 韩敬已回过神,理智与感应在脑海不断较量,最终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泥像,粗糙而厚重,彩漆剥落,依稀可辨是个眉目满含悲悯的老头。 这便是神么? 怒意促使他上前狠狠踹了一脚,沉重的泥像轰然倒地,发出巨大的响声,尘土四溅。 泥像里的刘玉洁后脑磕了下,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晕过去挺好,她就不用再死死的捂住嘴巴忍受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煎熬! 观言丝毫不怀疑郡王这一脚能踹死一匹马。 “殿下,您的杀气又写在脸上了。”他从容道。 韩敬已背对他,像是要竭力恢复冷静,半晌才幽幽转过身,“走吧。” 却难掩萧索的神情。 小乖乖,这回你是真的气到我了! ****** 四皇子韩琢酷爱舞刀弄枪,偶有人会在背后嘲笑他就是个武夫。圣上新宠嘉嫔曾于人前嘲笑其“那就是盘狗肉,上不得正席”。 然而这盘狗肉依然我行我素,比如别的皇子忙着抄经祷告,他却溜去兵马司的骑兵营,美其名曰为圣上挑选良驹。 骑兵营宽大的行辕内,随从恭恭敬敬为韩琢与沈肃添好茶,便躬身退至门外。 韩琢高声谈笑几声,忽然语速又快又低,“高熙已向父皇奏请钦点你为随行仪仗。公主凤驾松杏山庄陪太后赏秋,途中经过通济镇,此乃天大的巧合,沈大人莫要错失良机。” 沈肃神情一凛,目露感激之色。 不必如此,算起来一直都是你帮本王,如今,本王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韩琢笑了笑,“三皇叔说,长安唯有沈肃可信。” 三皇叔,也就是恭亲王韩敬山。而四皇子韩琢的生母瑞庄皇后,乃韩敬山的亲表妹。 哪有表哥不偏疼表妹唯一子嗣的道理,况且这表妹还是个红颜薄命的。沈肃慧眼识英雄,韩敬山对他感激不尽,时常教导韩琢要知人善用,帝王之德不仅仅是杀伐果断,更要洞察臣之危,不必锦上添花,但求雪中送炭。 拱手揖礼,沈肃明白韩琢的一番好意。 圣上宠爱幼弟,山高皇帝远,倘若韩敬已任性而为,事后最多被罚关禁闭,但沈肃不一样,圣上虽然喜欢他,甚至还会戏称“小友”,但绝不可能友爱过幼弟。 那么他此行就需要一个能震慑韩敬已的依仗——大公主高熙还算压得住场子。 不管怎样,韩敬已都要给这个大侄女一点颜面。 ****** 明明应该是一片黑暗,不知为何有明晃晃的亮光穿过薄薄的眼皮。 下意识的抬手遮挡,刘玉洁艰涩的睁开一条缝,浑身疼的好像被人拆散。 “醒了。” 韩敬已目无表情打量她。 仿佛被一桶冰碴子迎面浇下,刘玉洁双目圆睁。 不,不,这一定是梦。 “这不是梦,我的小乖。”他光着上半身,纨裤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刺目的光沿着他微喷的肌肉线条结下一层耀眼的纹理,“这回可把我气个够呛,该怎么罚你呢?” 她的胸口已经开始剧烈的起伏。 不,不是的,我可以解释,她的笑比哭还难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