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明年夏天我还要来这里,你们看啊,好大的鲤鱼!”孙潇潇手舞足蹈,拿着网兜在鱼塘附近乱晃。几名仆妇从旁指点哪里鱼多哪里鱼少以及多大的鱼才适合捕上来吃。 沈肃趁机接近刘玉洁,“她很无聊的,你不要跟她玩。” 哪有,这样多好!刘玉洁微微失神。 “哪里好?”沈肃不解。 “我曾经也这样……”大约察觉说漏了什么,她警惕的顿住,指着鱼塘道,“我祖母做的鱼好吃。” 前世她也是这个年纪,也是这样开心的在丰水,无忧无虑。 那些欢笑啊,活泼啊,叛逆啊,以及该死的天真全都不见了。 如今,只有一身坚硬的盔甲与倒刺。 两人一前一后,走至老槐树下的秋千,刘玉洁顿住脚,侧首视他,“其实……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也是。你先说。” 刘玉洁深深吸了口气,“当今圣上……是个怎样的人?” 沈肃想过了一百种可能,唯独不料一个内宅女子竟会问这个! 他错愕,“……” “回答我。” “圣上便是圣上,还能是哪种人。”沈肃的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她蹙眉红唇微启,却被他单手制止,“洁娘,我发誓我会保护你,但你总是让我做莫名其妙的事,问我莫名其妙的问题,有时候你说的话包括对我的厌恶都让我想不通,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你把自己藏起来,却又要求我找到你,这真的很难。” “所以……是要我敞开心扉?”她异常安静。 “是!” 那恐怕你会更莫名其妙。她收回视线,目光投向不知名的一点。 “如果觉得这里不合适,我们就去个没人的地方,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接受。” “说谎你也接受?” “我有判断能力。” 刘玉洁嗤笑一声,脚步轻移,沈肃闻见了她发髻的馨甜香味,原来她已离得自己这样近,“洁娘……”唇间一软,被她的食指压住,且她不打算收回,就这样压着他的唇,仰首视他,美眸半晗,“那我考考你。” “现在是大周十八年,四年后也就是大周二十二年,我阿爹因为水道贪污案将会被发配俱兰,死于发配途中。” 所以她那么关注永州水道。 “阿爹死后,继母自裁,我与姐姐也相继死去,刘氏小长房自此绝后。” 他瞪大眼睛,去抓她的手,但她坚持按住他的嘴,不允许他说话。 “至于你,可能也是个短命鬼,会被乱箭射死。” 两人目光相接,彼此看了一会,刘玉洁松开手,满含讥讽偏头审视他,等他斥责胡言乱语。 但谁又会拿一家人的性命来胡言乱语呢? “所以你在马车上哭着让我小心,提醒我是吗?”沈肃平静道,“谢谢。” 嗯?刘玉洁神情一凛。 谢谢是什么意思? 是相信她的疯言疯语,还是讽刺她的疯言疯语? 沈肃背过身,沉默了片刻,在此期间她也是沉默的,沉默的盯视他背影。“洁娘,”他转回身,“所以你真的在阜南道生活过?” 刘玉洁骤然双目圆睁。 “烟霞湖,很美,只有去过阜南道凝霞谷的人才知道它的名字,凝霞谷是恭亲王的私人马场又兼军事要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