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无数遍。 我想回家。 她求过了无数遍。 韩!敬!已!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像我一样的痛不欲生。 女孩缓缓抬起幽冷的长睫,不同寻常的坚毅。 ****** 小丫头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盹,听见水声,不一会儿又是窸窣的布料声——小姐洗完了! 她忙起身打帘子,刘玉洁神色如常走出,穿的整整齐齐,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喝了一杯水便熄灯歇下。 不久之后,她返回长安,在书房“详细的”讲述事情来龙去脉,刘涉川凝神静听。 “事情就是这样,我杀了周大海,韩敬已杀了另外两个,然后我们碰巧发现大家都在一个院子。他知道我是您的女儿,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便留我暂时跟在他身边。不过……”讲到这里,她神情一凛,变得无比严肃,这样的神情果然极大的吸引了阿爹的注意力。刘玉洁缓缓道,“阿爹,您一定要小心这个人,他很坏很坏。” 这小子确实不是省油的灯!刘涉川心中有数,但更关心,“他是不是对你无礼?” “没有。”刘玉洁否认,又道“我听见他跟身边的内侍说近几年水道不会太平,圣上可能在严查贪墨案,阿爹,您一定要小心,千万……” “阿爹不缺钱,再养十个你都没问题。”刘涉川笑。洁娘这是怕他贪污受贿。 为官多年,谁手里没一件灰色的事,但他始终谨记圣上的底线以及做人的底线,也许他不算好人,但也绝不是坏人。 “不过,你确定这是偷听到的?”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精明货,会蠢到被人听墙角。姜还是老的辣,刘涉川若有所思盯视刘玉洁。 “你也太高看他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她嘴硬。 刘涉川似笑非笑,但洁娘的一番话到底在心田留下烙印,他陷入沉思。 ****** 既然回府,某些表面上的礼仪也不得不遵守,刘玉洁去枫泰堂给祖父请安,又象征性的问安佟氏。 佟氏十分开心,吩咐昭和上最近新研究的点心给刘玉洁吃。 刘玉洁当然不吃,看着佟氏那张一把年纪还不减风/骚的脸,她就吃不下。 一,二,三,她在心里默数,佟氏要抹眼泪了,台词是“我还以为孩子们都会喜欢。难得洁娘来看我一次,我却连个像样的点心也拿不出,定是我不好,回头再让人瞅瞅还有什么新花样。” 如此说完之后,祖父必然恼怒,用“多看你一眼我都要折寿”的目光瞪她,并吼道,“孽障,快些回去吧,我还想多活两天。” 可是这回佟氏刚要酝酿眼泪,就见刘玉洁眼眶一红,“老夫人,您对我真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想着我。听说上回还拿体己银子给我和阿姐分别做了两套新衣,都是顶好的料子。怪不得絮娘跟我诉苦,说您偏疼我们,却拿谭记刺绣最普通的款式糊弄她们姐妹。” 那确实是谭记刺绣中等的款式,但价值与定位岂是那两套所谓顶好的衣料能比?刘玉洁装傻。 刘义方的神情微妙,抬眸望向佟氏。 佟氏尴尬不已。“瞧你这孩子说的,你可是咱们小长房的掌上明珠,我不疼你疼谁啊。” 贱婢,居然学会告状了!佟氏暗恨,虽然窘迫倒也不害怕,刘义方那耳根子最受不得她的枕头风。 深知祖父的秉性,刘玉洁也没指望他会大动干戈,但让他多见识几次佟氏伪善面皮下的自私与无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见识的多了,有朝一日再犯回大错,那时这些小打小闹都将成为压垮骆驼的稻草,被放大无数倍。 刘玉洁用帕子沾沾眼角,言笑晏晏的福身告辞。 离开没多久,身后就跟来一条尾巴。 “刘玉洁,撒谎就不怕烂舌头,我何曾跟你诉过苦?”刘玉絮一副要打架的气势。 这段时间她身子欠安,躺在隔壁的碧纱橱里睡觉,将刘玉洁的话听个清清楚楚,这会子追出来要为祖母打抱不平呢! “谁能证明你没说啊?”刘玉洁懒懒看她。 贱婢,你,你无耻!刘玉絮目瞪口呆,不过她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打败,“那我还说你天天在背后骂我祖母呢,谁能证明你没说?” “我骂了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