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恤端坐着闲闲道。 “那白公子有何要求,谢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谢玄衣听出白无恤弦外之音,白无恤云开雨霁一笑,道:“凌公子的命,我雪剑门收下了,放心,雪剑门上下只会说他是雪原迷途而死,断不会抖漏你谢家的丑事!只是谢家声望,还是要凌啸峰的贱命,谢公子只能保全其一。” 谢玄衣迟疑,凌啸峰自知死路难逃,而芦台殿中能与白无恤抗衡的,只有顾为川,于是凌啸峰不顾尊严,跪在顾为川身边,哀求道: “顾兄,凌某千错万错,也该由我盟主处置,不该让外人插手,婉之妹妹,你说句话啊。” 谢婉之不愿看他,只骂道:“你罪有应得,还害得小叔沦为帮凶,就算是爹爹在此,也不会留你性命!为川,你不要理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说着谢婉之扶起昏死的谢飞,顾为川默然无语,忽反问道: “婉之,凌啸峰倘若死了,与你又有何益?” “为川你胡说什么!”谢婉之急怒,顾为川淡淡道:“那日寒冰九道上失足的惊马,好几条缰绳已被人动了手脚,切口齐整,定是人为,依我之见,大概是有人故意要那马失足,好让那丫环的尸首暴露人前。” 顾为川忽发此语,在坐众人皆是惊诧。 “这与我又有何干?更何况那缰绳兴许是驾马之人情急之举,未必是有人刻意为之。”谢婉之急辩道。 “我原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当日我追踪到那脱疆之马,见其垂死冰霜中,只得拿匕首替它了结苦楚,那溅出的马血,却有股淡淡的香气,似是被人下了药。”顾为川道。 凌啸峰听了,只喃喃道:“我说那马原本老老实实的,怎么突然就惊了呢,还有那马轻轻一挣缰绳就松了,原来是有人动了手脚,婉之妹妹,是你?难道是你要害我!”凌啸峰猛然惊醒,谢婉之脸上淡淡鄙夷神色,凌啸峰方悟道:“我说谢芸这个贱婢怎么敢揭露我,是你,谢婉之,是你指使的对不对?” “峰哥你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我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谢婉之与适才判若两人,连映雪仿佛忽然明白其中蹊跷,附在甘贤耳际道:“你命人拿下谢芸,一问便之。” 甘贤正有此意,扬声道:“来人,快将谢芸拿下!” 雪命门弟子得令,已上前制住谢芸,甘贤扬声道:“谢芸姑娘,你代谢大小姐向我们通风报信,无非是想借我们之手彻查命案,原来你这般忠心耿耿,我倒错看你了。” 谢芸见被揭穿,只嘴硬道:“我家小姐怜惜堇儿、英儿,揭露凌少爷杀人行径,是为谢家除害,何罪之有!” 甘贤却冷嘲道:“好个明察秋豪的女中诸葛,只是我问你,谢大小姐要清理门户,何必遮遮掩掩,要我们雪剑门出马?这一招借刀杀人岂非多余?” 谢芸无话可辩,谢婉之看向顾为川,只见他脸上疏离之色,不由哀道:“为川,你莫要这么看我,我有苦衷。” 顾为川是何等人物,亦早明白此局含义,漠然道:“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谢婉之脸色一白,顾为川上前背住受伤的谢飞,不发一辞,大步离去,谢婉之要追,却被跪在地上的凌啸峰拽住不能前行,谢婉之只骂道:“自作孽不可活,你缠我作什么?”凌啸峰原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死的,这会终于明白过来,道:“婉之妹妹,你为了你未婚夫,竟六亲不认?” 谢婉之只冷哼一声道:“是你杀人在先,与我何尤!” 白无恤高高在上,看这一场闹剧,心生厌恶,冷冷道:“你们谢家内斗当真无趣,来人!将凌啸峰乱箭射死,弃尸荒野,还有谢婉之愚弄我雪剑门,和谢芸一块绑了,押到寒冰九道上示众!” 谢玄衣眼见事情越闹越大,无奈之际,只得朝芦台殿高处跪请道: “白公子且慢,凌啸峰罪有应得,谢某不敢阻拦,只是大小姐是盟主独生女儿,盟主视她作掌上明珠,谢某不敢让她有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