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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好奇道:“起了什么名字?”

    白无恤闲闲道:“这话老门主也当着她的面问了,她说叫寿星一怒,老门主便问她是怎么个说法。”

    “这我也想晓得?”甘贤忍俊不禁,且听且笑,白无恤面色不改道:“她当着老门主的面点着了那灯草芯,冰雕像火光通红就如同关公怒脸一般,可不就是寿星一怒么?老门主看了正要发作,谁料那冰雕一转眼就炸开了,烫滚滚的烈酒快烧光了半个寿宴。”

    甘贤大笑道:“我常年不在,竟漏了这么件大事,那时老门主竟没打断她的腿?”

    “老门主气得眉眼都变了,本来肯定是要打的,可映雪儿躲得远远的,溜之前还有空跟老门主顶嘴道,这是您自个儿要看寿星一怒的,您不就是寿星么?您不正怒着么?”白无恤说到这,不禁嘴角勾起弧度,仿佛她所作所为,都似吉光片羽般极其珍贵。甘贤原本且听且笑,听到这已是放声大笑,笑着还忘促狭地瞧着连映雪,连映雪脸上早已飞红,冷哼道:

    “尽乐着罢,我可不陪你们玩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甘贤却拽住她道:“别走啊,我的酒令还没行呢?”

    “乌程、竹叶、浮蚁、榴花、桑落之流的酒名取之不尽,哪说得完?反正我不稍陪了。”连映雪恼羞起来,雪肤绯色,明眸含情,可爱可怜,甘贤怎拿捏她,只摇头叹气道:“罢了罢了,我原本有样珍藏的东西,预备着输给你了,没想到你竟不要。”

    “我可不敢再收你东西了,前车之鉴就在我房间里摆着呢。”连映雪说的是那盏青瓷灯,甘贤颇受伤道:“我的东西你看不上就罢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看白药师的珍藏之物么?”

    “你拿我激他做什么?”连映雪一嗔,白无恤听了良久,总算知味,道:“我的珍藏之物,未尝不可拿来赌。”说着他从织白鹭霞光的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子,轻纵道:“这是胭脂的解药。”

    连映雪不晓得白无恤竟会拿这个来赌,他在胭脂中下毒,他所珍藏之物若是这解药,珍惜之人,自然也是她,可他这样爽快,反惹人心疑,像是在试探她一般,白无恤却事不关己般从从容容道:“我知道你想要这个,反正本来就要给你的。”

    白无恤好心起来,简直让连映雪受宠若惊,甘贤笑着拉她坐下,口无遮拦道:“难得白药师这么知情识趣,我这里也有好东西,”说着甘贤从靴子里取出一柄柳叶薄刀,刀上刻着两个字“尽欢”,甘贤笑着道:“这是我有一回无意中拣来的,白药师你看着可眼熟?”

    白无恤面上从容不迫,连映雪却见他眼中光采闪过,她不知其意,却听甘贤已冲着她笑道:“映雪儿,你又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瞧瞧?”

    连映雪有一串檀香刻龙头佛珠,个个圆润饱满,光泽鲜艳,还是从前老门主赏的,她这会子便从袖底腕上褪了下来,道:“这个我从小戴的,也算了珍藏了。”

    “珍藏谈不上,蒙混过关倒可以。”白无恤难得眉梢笑着,连映雪也就懒得跟他争辩,他却别有用心道:“说酒名太儿戏,换个赌法。”

    “怎么赌?”甘贤把玩着手里的柳叶薄刀,胸有成竹,白无恤冷冷道:“我们就赌这沈三爷能不能毫发无伤地走出雪域。”

    “他能走还是不能走,才两种可能,咱们三个人怎么选?”甘贤疑着,连映雪却淡薄道:“你说错了,他毫发无伤地走出去,或是受了重伤走出去,或者根本死在雪域了,都有可能。”

    “原来如此。”甘贤笑着看白无恤道:“我诚心向善,自然选他毫发无伤,他竟敢在群豪面前令映雪儿为他献舞作乐,那映雪儿你选他受了重伤以示惩戒也未尝不可,剩下一个沈三爷死路一条,看来只能留给白药师了。”

    白无恤冷峻道:“我正有此意。”说着他拿药童递上来的湿帕拭净了手,起身道:“我去碧湖宫再看看。”说着五六个随侍药童与他一块出了门。

    连映雪一声叹息,道:“他要输要赢,全在他一念之间。”

    “白药师未必看得上沈三的贱命。”甘贤从来高枕无忧,却拿手上的柳叶薄刀逗着连映雪道:“你果然不认得了?这不是你从前送给白药师的么?听说这尽欢字都还是你的意思?”

    连映雪看那两个字,确实有些像她的笔法,但她半点也想不起来,只摇头道:“太久了,我都忘了。”

    光珠二婢原本侍在连映雪身后半点大气也不出的,这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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