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朱捕头被连映雪嘲讽,不由微微耳赤,却还服气道:“依公子所言,倒有些道理。” 连映雪继续道: “日后这凶徒未必不谋划着取回这把红梅骨伞,只是朝廷命官被杀,震惊官府,厢房门上又封存官府印记,他不敢铤而走险,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想必他筹划着等风声一过,就将这伞取回,毁尸灭迹。” 连映雪一番话,已将当日阁老之死还原得清清楚楚,那乡下老妪一听方丈死了,不由叹气道:“方丈做尽善事,普渡众生,怎么会有人下得了狠手呢?” 慧明听到这句,忍不住落下泪来,邹云看他如此,知道他的师傅就同自己的父亲是一样的,邹云经丧父之痛,自然晓得慧明的难过,不禁轻声安慰道: “你别哭了,我师傅一定会查出凶手,还你一个公道的,” 说着邹云看向连映雪,仿佛同仇敌恺般道:“师傅你别卖关子了,官府捕头在这,你快说凶手是谁,让朱捕头拖到菜市口砍了他脑袋。” 连映雪看着邹云,叹气道: “凡事有缘由,你只知以血债血还,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了这毛病。” 邹云知连映雪所指,不由低下头去,连映雪看向满室众人,轻声问道: “月余前,除了阁老被杀,我还听闻陈老伯也病了。可昨日我替老伯诊过脉了,强健无碍,不知老伯为何卧床不起呢?” 陈老伯汗如浆出,强撑道:“老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只是全身酸软,下不来床,兴许是人老了,筋骨也跟着老了。” 连映雪点点头,道: “那可否劳烦陈老伯取下覆额的头巾呢?” 陈老伯面色一白,身子坐在席上微微颤动,陈小哥见了不由着急道:“爹你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我这就给你喊大夫去!” 陈小哥方要起身,连映雪却冷冷劝道: “陈小哥不必忙了,老伯不是得了病,他卧床不出,恐怕是怕别人看出他额头上被猴儿抓坏的伤口罢?我说得对不对呢,陈老伯?” 连映雪此语一出,众人目光皆聚在了陈老伯身上。 ☆、驿使断魂 这一霎满室静得可怕,朱捕头上前去,一下扯开了陈老伯头上的覆额,只见爪痕赦然,新疤方褪,不由惊诧道: “竟然是你!” 陈小哥断不敢相信,跪到陈老伯急道:“爹你快说句话呀,人不是你杀的!” 陈老伯走投无路,脸色凝重,仿佛垂死挣扎般颤声道:“就算老儿我额上被猴儿抓伤,谁能说我杀了方丈,谁能说我杀了阁老,难道凭着一把梅花伞上几片血梅花,官府就能治老儿我的罪吗?” 连映雪低眉敛容,眼神中有莫名哀怜,叹气道: “你说的倒也不错,但如果——官府在你家的井里寻出方丈的尸首呢?” 陈老伯目光灰败,顿时颓然下去,连映雪道: “阁老月余前被害,你月余前卧病;方丈半年前云游,你家枯井半年前被人填了,纨素姑娘又是半年前将红梅纸伞落在家里,种种巧合难道不惹人心疑吗?更何况陈小哥也说在井台有血迹,虽然你推脱到粗蛮的过路商旅身上,可那不过是你编的谎话,想来,方丈就是在你家小院被害的罢?” 朱捕头听到此,向门外的几个带刀捕头扬声道: “你们也听清了吧,还不快去姑苏驿的井台看个究竟?” 那几个捕头得令,迅疾离去。 纨素万没料到自己的父亲是杀人凶手,脸色戚然,花容黯淡,南宫瑜见她如此,十分怜惜,叹气道: “钱财金银,我不会亏待你们陈家,为何还要意气杀人?” 陈老伯面色惨白,垂头不语,陈小哥不敢相信,急道:“我爹和方丈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人呢?” “你爹和风月寺主持的恩怨由来已久,纨素并非你的亲妹妹,她其实是这风月寺方丈的——外孙女。” 连映雪一语道破,众人又吃了一惊,那乡下老妪这才晓得为何这个书生要留她了,老妪叹着气道:“这个后生说的都是实话。陈阿伯,我刚才看你眼熟,没想到当年的陈驿丁就是你,十年了,你也老了,我看你生得面善,怎么干出这么多狠事了?” 老妪端详着看了纨素一眼,道:“原来你就是那女娃,难怪长得这样齐整,这样仔细认认,你面庞长得像你的娘亲,眼睛像你的爹爹,可怜你的父母,不提了,不提了,孩儿,当年陈驿丁没让你和外公相认,到底把你送到哪去了?” 纨素脸色已变,轻咬贝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