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他是肯定要住在那里了。 当然在做过详细检查,确定他身上没有被植入什么遥控装置还有血液中没有危险性药物后,他还是要被放出来的。 凌苍苍看到萧焕的脸色有些苍白的样子,就先走上去抱了抱他,问:“萧大哥,你是不是累了?” 萧焕对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还好。” 然后凌苍苍就有些不好意思一样开口:“那罗冼血……他有没有表现出来恨我?” 刚才在牢房里,她就没怎么敢接触罗冼血的眼睛,也罕见地默默在一旁一言不发,无论什么原因,她确实对罗冼血很在意,并且还有点在意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 这对于非常自信潇洒,连自己在萧焕眼里是什么样子都没在意过的凌苍苍来说,确实是非常罕见的。 萧焕对她笑了笑:“没有,他知道你是为了保护他才那么做的。” 凌苍苍暗暗松了口气,这才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下:“我看你还是脸色不好,现在也晚了,我们回房间休息吧。” 萧焕也没拒绝,笑着点头,任由她拉着自己回到了两个人的卧室。 现在确实也已经是凌晨了,到了需要休息的时候,凌苍苍先让他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卧室里放水,解决了罗冼血的事,还把他好好地带了回来,她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转身去浴室的时候,还哼起了歌。 萧焕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按着胸口闷咳了几声,他扯了纸巾堵住了唇,没几下咳出的血就洇湿了纸巾,他又抽出两张来用,才勉强止住了。 闭了闭眼将手中沾血的纸团捏紧,他又拿了一张纸将它们包裹起来,确定不翻检就看不到,才扔进了房间的自动回收垃圾桶内。 从早晨清醒后开始,一整天他都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哪怕在罗冼血那里提起来那些事,也没有失态到咳血。 然而那些不断闪现的回忆,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他自己,最后总不可避免地会停留在大雪中的海边,那是他的终点……她拥抱着他的身体,一点点走向那个宿命的结局。 最后的意识里,呼吸都沉重到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但他却还是不肯放弃,他知道一旦放弃,结束的就会是他们两个人的生命。 生死纠缠在一起,逼得他拼命去维持每一次呼吸,他想他或许是应该责怪她的,怪她连死都不肯放他轻松一些,但却没有,他只是尽力地呼吸,而后尽力地冲她微笑。 他想那是因为他心甘情愿背负来自她的一切,哪怕是为了他死去这样让他心痛到极致的事情。 而那个片段的确……很痛苦,痛苦到直接超越了精神,损伤了他现在的肉体。 凌苍苍放好了洗澡水才出来,萧焕对她笑了笑:“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他说话的意思,听起来是他不打算跟她一起洗澡了,凌苍苍迟疑了一下,然后就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捧起他的脸。 即使是从来都能保持礼貌优雅的萧焕,对这个居高临下并且带些强横的姿势也还是有点不适应,但他却没有躲开她,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苍苍,怎么了?” 皱眉看着他,凌苍苍打量了他一阵,看神情还有点欲言又止,她最后还是干脆放弃了,就这么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住了他发白的薄唇。 这还不够,吻上之后,她还强横地撬开他的唇齿,将舌尖深入了进去,他们之间的亲吻,其实就算看起来是凌苍苍主动一些,实际上却还是萧焕主导的。 他有种四两拨千斤般的温柔,哪怕再横冲直撞的攻击,都能被他轻易化解,最后变成绕指柔一样的缠绵。 但这次他却有些措手不及,罕见地几乎全程保持了被动,凌苍苍却像比较满意,深吻结束后她放开他,咂了咂嘴,似乎对唇间的味道意犹未尽:“我怎么觉得我尝到血腥味了呢?陛下?” 她用“陛下”这个称呼的时候,绝对没什么好事,萧焕抬手掩着唇咳了两声,才说:“大概是你咬破了什么地方吧。” 凌苍苍看他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简直要气笑了,她干脆就跨着双腿在他膝盖上坐下来,抱着他的脖子,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们上次谈话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萧焕避无可避,看着她微笑着:“我们达成的共识是,对彼此要坦诚。” 凌苍苍点了点头,而后又开口:“那你告诉我,你的身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萧焕只能带着微笑轻声说:“从早晨开始,那时候的头疼和胸闷没有恢复过来。” 凌苍苍挑了挑眉毛:“于是你就忍着若无其事地行动了一整天?” 她说着除了心疼外,还有说不上来的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刚才没人看着你了,你才偷偷吐血,并且擦干净丢掉了纸假装没事发生?” 萧焕感受到她的怒气,罕见地有些心虚,微微垂下了眼睛,“嗯”了声,还欲盖弥彰地解释:“并没有吐多少,我是医生,我清楚大概是什么毛病,没关系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