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愿意承认她和顾皇后有联系,不过是因为被戳穿了不甘心,死鸭子嘴硬罢了。但清沅已经这样耐心,这样给她台阶下了,她再不说实话,也实在没必要。 安平终于道:“是……我托人给母后给她送过东西。不过都是写吃的用的,还有些消遣的东西。你也知道母后喜欢漂亮的小笺,我看你这纸做得漂亮,也给她送了一些。不过是怕她幽居在两仪宫,太过苦闷罢了。” 但她没想到顾皇后竟然这样大胆,居然用这张纸又送出来。 这时候想一想,顾皇后这一招够狠。清沅想,若是这时候皇帝并没有病,或者主事的是另一个人,注意到这张纸,第一个要查的就是燕王妃。即便后面查出来东西是安平公主送的,燕王妃也是脱不了干系。 安平这时候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就问清沅:“沅姐姐,母后到底是什么用意?单纯是搅局?” 她与顾皇后虽然是母女,但有时候她还是看不透顾皇后。她对顾皇后,向来是又爱又恨,也许旁观者清,外人还看得更清楚些。 清沅道:“她知道两仪宫外发生了大事,只是还不确定。既是搅局,也是试探。你看,若是这张纸被别人注意到了,说不定就要去搜两仪宫。” 顾皇后这时候不怕有人去两仪宫,只要有人去两仪宫,总会有消息。就怕两仪宫被看守得死死的,什么消息都没有。 顾皇后只有尽可能多知道外面的情况,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清沅问过了安平之前是如何和顾皇后联系的,捎话要通过几个人。安平公主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她买通了一个送柴的内侍,两仪宫每三天送一次柴,有时候也会捎带些东西进去,每次会做一个中空的柴段,东西信笺都藏在那里面。两仪宫里有人接应。 自从皇帝病后,就是为了预防有人给两仪宫递消息,所以把送东西的内侍全都换了。不过安平公主本来就不打算告诉顾皇后这事情。所以她也没什么苦恼。只是她以为顾皇后会安静一段时间的。 “沅姐姐,现在母后那边出招了。我们这边接还是不接?”安平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丢给清沅。 似乎不管接,还是不接,都要万分小心,因为对面是顾皇后。 清沅心道,若是她,她就不会给顾皇后派御医。这分明是顾皇后的手段,拿这来试探外面的局势和对两仪宫的底线。 但是这事情她做不了主。 她说:“这得由太子决断。我们只能劝他。” 两仪宫中,顾皇后拿着剩下的碧水纸,目光专注,正在慢慢抄经。这一年多来,两仪宫的日子已经过得够慢了,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 她抄着普渡众生的经书,心中却全是执着。也正是因为这执着,她才能熬过时间。 太子这一天又是焦头烂额的一天。这天一早,姚丞相就催促太子尽快开大朝会。虽然皇帝病重之后,小朝会已经开会两次,监国之事定了,太子也每天都在面见大臣,但大朝会不同,百官齐聚,兹事体大,所有事情都是事前定好了,才能在大朝会上宣于众人。所以大朝会之前要准备很多事情。 和姚丞相正在议事时候,就有人来禀,说丹支邪质子也递了书来,乞求太子放他归国。 太子就与姚丞相就说起丹支邪这事情。 姚丞相本来就并不赞同皇帝当归丹支邪质子,不过在他看来这事情还算不得十万火急的大事,他不愿因此事直接与皇帝起冲突。 不过如今皇帝不在,姚丞相就委婉提醒道:“当日圣上只说不日放还质子,并未说是哪一日,可见心意已改,并不愿让质子回丹支邪。” 太子点头道:“正是如此。丹支邪并不安静,有个质子未必有多大用处,但这至少是能表明态度。” 姚丞相道:“正是如此!边境安宁对大齐至关重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