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顿时觉得有了力量。 他穿好衣裳出了门,满心斗志地朝着演武场而去。 她既留了东西让他知晓,人怕是早走了。虽不知日后相见是哪天,可他总要长大,他要保护阿姐,他得有些模样。 珈以走时满山都是白皑皑的落雪,她再来时,山上的莲花都已经开败了,云哥儿被拉去为两个抢莲蓬的人主持公道,反被塞了一手的莲蓬。 他如今在外门颇有声名,尽九成的人都服气他,剩下一成人也打不过他,不管背后如何,正面上对他也是礼貌有加的,这类“主持公道”的事,他却是常做。 莲蓬可是新鲜摘下来的,捧在怀里,似乎还能闻见莲花香。 这年外门未收新弟子,云哥儿那生舍也只有他一人在住,他小心翼翼地用脚轻踢开了门,门后突然便伸来一只手,取了他怀里最大的那个莲蓬。 “看着好新鲜啊,云哥儿,我帮你尝尝甜不甜。” 她开口说第一个字时,云哥儿就怔在原地动不了了。 等珈以拿着莲蓬走到临着思过崖的那边窗上做了,吃了三颗莲子,云哥儿才突然晃回神来,喊了声“阿姐”,眼里就含了泪。 珈以“噗嗤”一声笑,朝他招手,“诶。果然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小云哥儿,你那些师兄弟们要知晓你这动不动就挂眼泪的模样,我看他们还敬不敬重你。” 她的语调打趣,因此也少了七分疏离。 云哥儿捧着莲蓬站在她跟前,听她说这话,脸就羞红了,小声反驳,“我也只在阿姐面前这样……” 他又小声抱怨,“谁让阿姐你去了这么久。” 珈以去得久,却留不久,她陪着云哥儿将那八九个大莲蓬吃了,听他说了这段时间了学到了什么,遇见了哪些事,认识了哪些人,还不等云哥儿问她过得如何呢,她拍了下手,抖掉裙上的果壳,站起身来看向云哥儿,“我要走了。” 云哥儿喋喋不休的絮叨就这般断了。 他张了张嘴,看着珈以通透的目光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局促地去拉珈以的衣角,好似凭借此涨了勇气,才哑着声问她,“你这次走,能给我写信吗?” 声音里有多少不舍,比窗外崖下呼啸着的风还要多。 云哥儿抬头看珈以,挂上了他如今最熟悉的,总是让人如沐春风而难以拒绝的那种笑容,“我不会让旁人知道你是谁的,我也不会让旁人看到信……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里……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可以……” 他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作用。 可珈以还是摇头。 她的声音依旧柔和,她笑起来,还是洒脱的模样,“不行,云哥儿。我去何处,去做什么,这些都是秘密。但凡泄露出一丝,我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滕萧这些年隐隐有加大动作的倾向,珈以要瞒着他与跟随的教众漏掉无辜者已需要花费极大的心力,更不要说叶家心法和魔教神功掺杂,让她的功力变得更深不可测的同时还在损耗她的内脏,她实是分不出多少心神照管云哥儿。 今日来这一趟,还是借着在城里有个任务。 云哥儿攥她衣角的手松了松,却依旧心有不甘,“那……那你有空便来吗?” 他这话问得,珈以微妙地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而云哥儿抬起头来,眼里浸着的还是对她的一派孺慕之情,好似他不管振翅飞得多高多远,都是那只需要她注目关怀的雏鸟。 珈以犹豫了一瞬,还是与他说了实话,“云哥儿,眼下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我相识,那样不但你会陷入危险,连我也会有很大麻烦。” 潜台词便是,她很难来看他。 云哥儿松了手,垂着头不再言语。 珈以没料到她来一趟反而让他更难受,便往门口走就边在心里思量,下次或许还是要少些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