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书身后立刻传来小声讨论。 “我想考l大诶,听说l大有个陆教授超级帅!” “嗤,恋爱脑。” “哦,所以昨天拉我去篮球场看程迟的不是你是吗?” “……” 老师们动员完毕,千叮万嘱后,总算放他们去考试了。 周六的考试进行得还算顺利,没有迟到,没有人搅局,也没有生理痛,阮音书很轻松地出了考场。 因为今天阮母有点忙,所以阮音书就说自己跟李初瓷一起回去,两个人走了一段路之后,李初瓷才长吸一口气:“完了,我忘记把笔带出来了!” “那怎么办,现在回去吗?” “算了吧,去学校门口再买几支做作业,刚好我也要买本子了。” 学校离得近,她们抄近路过去,谁料半路上下起了小雨,李初瓷抱怨:“回去又得洗头了。” 阮音书抿了抿唇,颊边漾开一撇笑:“幸好我今天本来就要洗头。” 到了学校旁边的文具店,李初瓷去买笔和本子,阮音书看到进口区新增了一个剪刘海的梳子加剪刀,想起自己也该剪刘海了,便顺便买了一把。 结果回家剪完头发之后,醒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沉默了。 后来给自己做了一路的心里建设,走到一班门口的时候,阮音书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尽量自然地走进了班上。 班上已经有一些早到的同学了,见她来了,纷纷抬头打招呼。 她也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目光对上,发现他们说完就很自然地继续做自己的事了,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她自我说服似的摸了摸刘海,然后坐回了位置。 没过一会儿李初瓷也来了,两个人照例聊了几句天,李初瓷感觉她有点反常,但又说不上来反常在哪里。 “你怎么了吗?” 阮音书漆黑眼珠转了转,咽了咽口水,小幅度摇头:“没什么。” 紧接着,李初瓷又看到阮音书看向教室门口,目送每一个人进班,甚至还和其中有些人进行了目光交流。 程迟今天一反常态来得早,进门的时候大概是还困着,抬手揉了一下眼睛。 阮音书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赶紧把头低下去了,喃喃道:“不会吧,大家都没发现呢……” 李初瓷凑过来:“发现什么啊?你一大早这么一惊一乍鬼鬼祟祟,干啥呢?” 阮音书抿了抿唇,长睫带着眼睑颤了颤,小声:“那我说了,你不许笑我。” 李初瓷清了清嗓子:“嗯,我发誓我绝对不笑你。” “我昨天晚上洗完头,用那个新买的剪刘海,”阮音书用两指把自己的刘海夹起来,拉到最末端,“结果不太熟练,不小心把刘海儿剪短了一点,还剪缺了两个口。” “噗——”李初瓷还是没崩住,头探过去,“我看看……我就说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原来是刘海剪缺了啊!” “你小点儿声!”她急忙伸手在唇前比嘘声,“我今天一早特意跟好多人面对面讲话,感觉大家很正常,应该都还没发现呢。” “像樱桃小丸……” 李初瓷话还没说完,阮音书忽然听到面前又递来一道声音。 “谁说没人发现的?”程迟笑着倾身,目光落在她发帘上,语调悠闲地拖长,唤她,“樱桃小丸子。” 阮音书想到小丸子的招牌锯齿发:“……” “哪有那么夸张啊,”她以手为梳顺了顺刘海,不甚服气地抬头,“远远看着还是平的好不好?” 他直起身子,双手插兜,唇畔笑意半分不减,“不好。” 阮音书转念一想:“你肯定是刚刚偷听到我说话了吧?”又拿起镜子兀自照了照,“一点也不樱桃小丸子。” “是啊,”他漫不经心回应,“你比她头发稍微长点。” “其它的——没什么差。” 似乎是嫌“伤害”她伤害得还不过瘾,程迟伸出一只手在额头中间比了比,状似恍然道:“哦,我说的是她剪完头发之后的那样子。” “……” 等人施施然走了,阮音书这才慢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咕哝着:“哪有那么夸张。” 就在眉毛上面一点,哪里有小丸子剪发失败后的那么短。 “安啦安啦,”李初瓷笑,“不像的。” 后来两个人出去吃饭,又碰上几个关系较好的同学,同学也没发现阮音书有什么不对劲。 就这么又过了一下午,阮音书感觉到这件事似乎没怎么影响到自己,便也差不多把这事儿忘掉了,只是—— 有个人却不肯放过她。 自从知道了她刘海儿剪缺这个“秘密”之后,程迟便不遗余力地、像个便利贴似的提醒着阮音书。 他进教室的时候,打个响指对她说:“早啊丸子。” 放学的时候又回头提醒她:“走了丸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