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书帮他把吹风放进原位,这才说:“我教室里有梳子可以借你梳,走吗?” “走啊,”他沉声笑,“课代表的梳子,我想用很久了。” 两个人从后门溜进教室,不,似乎只有阮音书是提着脚步进去的,程迟早就见怪不怪,泰然自若,不像她小心翼翼。 一看就是很少上课出去的,和一个经常逃课的。 程迟看阮音书猫着腰,唇紧张地抿着,脚步也是轻柔缓慢,不由得笑道:“你做贼呢?” 跟个小耗子似的。 后排有几个人转头看,阮音书还是抿着唇不说话,全神贯注地放轻步伐。 视翘课如家常便饭,偶尔还来点翻墙的程迟哪见过这种新鲜场面,快步走回位置上,然后抄手欣赏她。 阮音书小声走回位置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小镜子回身递给他。 可临要放学时,程迟还没把梳子还给她。 好不容易等下课铃响,大家起身放学,阮音书走到程迟旁边,问他:“梳子还没用完吗?” 他抬抬手指:“我要是说还没,你能……” 她还没听他说完,但感觉似乎不是什么正经话,索性正儿八经地回绝:“不可以。” “……” 放学之后,阮音书她们几个女生自发组织了一下,就踏上了“寻找一团白”之旅。 六七个人分成两组,一组出了校门往左找,另一边则往右。 阮音书、李初瓷还有李漾,去左边那个小树林里找。 树林是个公园的后半段,再往里还有假山和浅浅水洼,路不好走,故而并不是一个很适合搜寻的地方。 她们都是女孩儿,身手没有那么灵活,很多窄窄的小路进不去。 一团白本身胆子就小,又是被吓跑的,阮音书也不确定它在不在这里,但它腿不好,应当没有跑很远。 她们去买了几个鸡腿分布在周围,一边埋下食物陷阱的同时,一边喊着一团白的名字。 很快,树林侧边响了一下。 阮音书赶紧去看,李初瓷的声音也跟了过来:“怎么样,是一团白吗?” 面前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悠悠球。 她难掩失落:“不是,是别人的悠悠球掉这儿了。” 把球捡起来还给人家,阮音书又开始继续找,但这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满足于树林,她又去附近商铺转了圈,但始终一无所获。 李初瓷和李漾到底没有太多时间,一个得去培优,一个得回家了。 走之前,她们俩问阮音书:“要么一起走吧?今天估计也找不到了。” “你们先去吧,”她不愿放弃,“我再找一会儿。” 二人接连离开,阮音书在旁边坐着等了一会儿,然后又起身去巷子里搜寻了一圈,依然没有一团白的身影。 暮色四合,傍晚的落霞在楼房上空晕染开,她的影子也被拉长。 实在是找了很久,她即使再无奈,这时候也得回去了。 那一整天她都心情不好,回去的时候阮母也发现了,问她怎么了,阮音书如实说来,阮母叹息:“哎,这也是没办法,你这几天再找找吧。” 李初瓷也心系一团白,第二天一见到她就问:“一团白找到了吗?” “没有,”她垂着眼,下巴搁在手臂上,有气无力答,“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我等会再去找找。” 第三节课的时候程迟进班,看到阮音书耷拉着脑袋在那儿写题,周身环绕低落分子,连那双眼都不似从前盈亮了,收作业的时候也是提不起精神来。 他有点奇怪,路过的时候听到阮音书还在跟李初瓷讨论,叹息的声调里藏着一个中心——一团白。 再联想到昨天给他吹头发的时候,她小声说如果狗没有被撵跑,她也应该这么给它吹毛。 看来是没找到狗,所以才这么低落。 第五节课时,老师早了几分钟下课,让他们早点出门抢饭去。 大家赶紧起身,带上钱包就冲往学校外面的小吃街。 阮音书虽然也记挂着吃饭,但是除了吃饭,她更挂念一团白。 要去买饭之前,趁着门口还没人,她和李初瓷去昨天的小树林看了一圈。 有几个鸡腿已经不翼而飞,而有一个摆在凳子旁边的鸡腿还在,却被啃了一半。 阮音书眼睛倏地一下就亮了,抬手招呼李初瓷过来看:“初瓷初瓷,你看这个鸡腿被吃了!” 这个发现让她们俩振奋起来,就连迈去小吃街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