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昊看了一眼,忽然感怀诗人上身,道:“哥,看你这个样子我想到了一句话。” 程迟看过去,示意他讲。 邓昊:“打球的时候,如果一个一直都默默划水偷懒的男生,忽然拿起球就开始各种耍帅得分,不要怀疑,一定是他喜欢的女生在篮球场附近。” 程迟:“……” 邓昊笑眯眯:“哎呀,你看我这张嘴,老是忍不住瞎说大实话。” 哨声响起,程迟把球扔过去:“不止,还很欠打。” 而后程迟果然稍有收敛,不过他经常打到一半忘记自己的“放水”使命。 对面投了个篮,他本来已经要拦住了,蓦然扫到座位上阮音书紧张的目光,于是手上力道一松,把手臂放了下来。 就像乒乓球比赛里,大魔王故意把球扔到地上放水一样魔鬼。 对面进了球,伴随着场地几秒钟的沉默,哄笑和惊叹声传来。 “我靠哈哈哈哈反向碰瓷,我笑到扁桃体发炎!” 阮音书有些无语凝噎,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可另一半大脑又发出信号,感慨程迟真是放水届绝无仅有的顶尖人才。 她最终没有忍住,也慢慢跟着大家一起笑出声来。 没想到大魔王也有严肃又反差的可爱瞬间。 友谊赛最终落下帷幕,对面没有输得太惨,来源于程迟几乎不作为的疯狂放水。 结束之后,大家惯例是要出去吃个庆功宴,结果酒店没找好,就说直接去程迟基地吃好了。 “阮音书和李初瓷要跟我们一起去基地吗?”有人问。 李初瓷倒是吓了一跳:“可以吗?” “当然可以,”邓昊手一挥,“你们送了那么多饮料,吃个饭还不是应该的,晚上我们请客啊!” “也可以,”李初瓷率先答应,“到七点我就得走了,因为还要回去上培优班。” 培优班对邓昊来说真的是一个遥远又陌生的词汇。 他抓抓下巴:“嗯,可以的,那我们就尽早开始准备呗。” 阮音书跟李初瓷一起,自然也就默认了去基地的事。 上次程迟来开机车的时候,她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这回是第一次进去,发现里面改造过,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如果说基地里也能有景点的话,她想,程迟基地的景点大概是随处可见的懒人沙发,宽阔桌子上摆着的三台游戏本,还有靠近窗台处的琳琅桌游。 无处不散发着富二代阔绰萎靡、极度享乐又极度空虚的世界。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该心疼。 阮音书正对着一个桌游发呆的时候,邓昊像个导游似的凑了过来,见她看的是那个桌上足球的桌子,忽而饱经沧桑地感慨。 “就是在这里。” “什么?”她没懂。 邓昊意味深长:“上次就是在这里,程迟的爱情,进球了。” 客厅里很喧闹,邓昊这句话阮音书只听到了上半句,只好又说:“我刚刚没听清,在这里怎么了?” 邓昊神秘地捂住嘴:“他赌……” “大点儿声,”程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唇边漾着一撇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笑,“我也挺想听的。” “你你你不是去洗澡了吗?”邓昊差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说好的洁癖人设呢?” “要真去洗澡了多可惜,”程迟轻飘飘一抬眉,“岂不是就听不到你的激。情播报了?” 邓昊抓抓耳朵,鬼鬼祟祟地逃离现场,“呃,我忽然感觉到他们谁在叫我,我先走了啊……” 讲程迟的八卦当场被程迟抓包,邓昊找不到比自己更倒霉的人了,于是只好装作无事发生一般,住了嘴,飞快逃之夭夭。 “别站这儿了,”程迟看着阮音书,“我先去洗澡,你随便转转。” 阮音书有些疑问:“你就住这儿吗?” “嗯,最左边那个是我的房间。” 她站在他房间门口,意思意思往里瞧了瞧,这才恍然道:“你房间好暗,怪不得每天早上起不来。” “……” 后来程迟去洗澡,一行人围在桌边点了外卖,然后开始玩游戏,时不时有嬉闹声传来。 阮音书暗暗感慨男孩子真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不像她们忙了大半天很轻松就累得够呛,只能坐在沙发里恢复体力。 她环视基地,不知道这里算不算得上程迟的家。 说是家,好像又有点太随意;可说不是家,他又住在这里。 环视着,她忽然在茶几底下发现了一本《探物》,是最新的一刊。 原来他看物理杂志是真的,而且就摆在这么明显的位置。 李初瓷也看到了杂志,吸了口气:“天啊,这里怎么M.fEnGyE-Zn.coM